夜曲Chapter 33
在深沉渲染的夜色中，
细腻描绘你的模样，
永世保藏。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灰暗的天空才刚刚露出一方鱼肚白，正在躺椅上浅眠的高熙，就被几声门铃给惊醒。
她抬手揉了揉双眼，踩着拖鞋走到门前，在打开门的瞬间，微微一愣。
因为她没有想到王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门前。
而随着眼前人半压的帽檐慢慢抬起，高熙本来疲惫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和一丝恐惧。
她凝神看了对方后，确认了对方沉静的眼神里没有杀意。
高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
“请进。”
易烊千玺将帽檐抬了抬，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推门而入。
高熙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着装完全来源于王源的男人，就连手中的手杖都握的恰到好处，如果不是看到了脸，就连高熙都误以为……
易烊千玺走到沙发上坐下，将手杖扔到一边。
别墅内的王源还在沉睡，但好歹这个身份还是有些用处。
“秦逸的住所，你应该去过吧。”
高熙站在一旁，忽然不敢坐下，也许是来自于心底的心虚，竟然有些惧怕这番模样的易烊千玺。
“秦逸做事极为小心，尽管去过，但是都是蒙着眼睛进，蒙着眼睛出。”
易烊千玺压着眸子，尽管一夜未眠让他的眼底镀上了一层黑眼圈，但是他身上翻涌的血液却是炙热的。
“都说催眠师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
“我要个大体方位。”
高熙咬了咬嘴唇。
“这……恐怕……”
“王源还在我那里，睡得挺踏实。”
“你等下，我去给你看样东西。”
高熙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间。
易烊千玺低头，从口袋取出王源曾经给他的指环，隔着黑色手套戴在了手指上，又开始捏着微微转动。
片刻时间，高熙从房间走出，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这是，我有一次去那里，拍下来的。”
“在那个房子的外面。”
易烊千玺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许久。
眉头一展。
“我知道了。”
高熙看着他站起身，恍神间又像看到了那个人。
易烊千玺从她身侧走过，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你……等一下……”
高熙忽然轻声叫住了已经抬手打开门的易烊千玺，易烊千玺转过身，不明就里。
高熙忽然再次转身走回房间，然后片刻小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手帕。
她将手帕递给易烊千玺。
“黑鹰……他身上总会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他总喜欢把香料浸在手帕上，随身携带……”
易烊千玺看了看眼前的手帕，然后抬手接过。
“谢谢。”
推开门，转身离开。
*
易烊千玺开门上车，脑子里回想着高熙照片上的建筑物。那个建筑物，很有标志性，这就为易烊千玺的前路开了扇门。
至于里面，只要再踏上那块土地，易烊千玺还有很有信心，能够找到最终路线的。
转动钥匙启动引擎，方向盘微微旋转，易烊千玺看了看王俊凯所在医院的方向，嘴角紧抿，踩下油门疾驰离开。
曙光慢慢亮起，车灯熄灭，阳光的热气在易烊千玺额间挥散。
熟悉的建筑落入眼底，易烊千玺将车子停下，开门下车。
头顶上帽檐压过眼眸，手杖在手中紧紧握住，易烊千玺拿出来怀里的手帕，半掩着面孔，抬步走向那扇铁锈的门。
门口有人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过来，在看到易烊千玺后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
“您来了。”
易烊千玺微微点头，手上的金属戒指折射着光亮，那人没有说话，利索地扯开了门锁。
透过帽檐的缝隙，看着前方有些交绕的方向。
他眯了眯眼睛，那天在脑海里过滤的每一步，指引着他脚下的方向，身后的门应声二关，落锁，金属碰撞间清脆无比。
黑色皮鞋在地面上敲击出冰凉的声音。
一步一步带着节拍，却又不留下一个脚印。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环绕，就像那天的生死一线，在易烊千玺的面前一闪而逝。
而那天，将他从地狱拉扯出来的那个人……
究竟冲破了多少艰难。
手杖按压在地面，易烊千玺停下脚步，他将眼眸投向那扇紧闭的门，投出来的目光带着嗜血的果决。
就如同他曾经这般模样走出特训大队。
就像杨复曾经笑谈过他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冷血。
而这一抹冰凉的血液终究会因为王俊凯烧的滚热。
手掌附上门，手腕微微用力。
随着沉重的开启声，眼前呈现出来一所偌大的房间。
就是这里。
易烊千玺眯了眯眼睛。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熟悉的感觉溢满了神经，易烊千玺立在门口许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易烊千玺皱了皱眉，抬步而入。
脚步声踩在这里是毫不遮掩的声响，易烊千玺走到一张茶几前，看着桌面上未下完的半局象棋，还有，已经凉透了茶盏。
人走茶凉。
易烊千玺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杖上端。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细腻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黑鹰？”
“你怎么……”
“让我猜猜？你一定是，想我了吧？”
妩媚的声音还是那么刺激耳膜，易烊千玺没有转身，而是扶着手杖坐下来。
对方的沉默不语换来的是露娜轻微挑眉。
“秦先生不在的情况下，你还能出现在这里，这次……”
“可不能怪我自作多情了……”
露娜弯唇一笑，转身拿起一旁的红酒，倒入旁边的高脚杯中。
而易烊千玺却在收到这句话后，眼神一凛。
秦逸不在？
酒水落入杯中传来悦耳的声音，露娜端着酒杯，一杯递到易烊千玺面前，脸上是略带迷恋的笑容。
都说女人在犯花痴的时候，智商为零。
也就省却了易烊千玺很多功夫。
“我不喝酒。”
易烊千玺抬手挡开了眼前的酒杯。
露娜的眼神还在迷离之间，在听到这句慵懒的声音后，笑容立马消失，声音带出一丝暗沉。
“你是谁？”
黑色帽檐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易烊千玺站起身，露娜后退了一步。
随着他缓缓摘下帽子后，露娜的瞳孔越发收紧，手中的酒杯滑落下来，砸向地面。
“你……你……”
“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是鬼啊。”
易烊千玺话音未落，就已经钳制住了露娜纤细的脖颈，对方脸色白了下来。
因为喉咙收紧发不出一丝声音，更别妄想着求救。
“秦逸在哪里？”
露娜想挤出一抹笑，奈何易烊千玺手中力道卡的她痛苦不已，却又无法致命，像是要活生生掐裂他的血管。
“我……我……不知道……”
“嗯？”
“我……我……真……不……”
露娜脸色开始犯青。
易烊千玺抬着步子上前，露娜的身体在他的手中就像拎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鸟一般，直接扔在了不远处的座椅上。
白色大褂的口袋微微鼓起。
易烊千玺低头瞄了一眼，笑容忽然染上眉角，一眼让人致命。
露娜半合的双眼，闪现出来一丝惊恐。
“你要干什么？！”
露娜往后瑟缩，却被易烊千玺按住肩膀，拿出怀里的手铐将人拷在了椅子上，一团布狠狠地塞进了露娜口中。
易烊千玺拍了拍手，从露娜的口袋里慢慢拿出了几个透明的药剂，还有一根针管。
他在手里翻弄片刻。
然后挑眉，看向她。
“你说，是一瓶好用？还是……”
“还是两瓶混在一起，更好用？”
试剂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露娜惊恐地瞪大双眼，拼了命地摇头，眼角处滑落下来泪水，嘴里发出唔唸的声音。
易烊千玺低下头，利索地将药剂瓶打碎，细小的针尖进入药水，倒吸回针管里，一瓶，两瓶。
易烊千玺按着针管，针尖竖在自己眼前。
向上按压挤压出真空，带出几滴药水。
露娜脸色早已苍白，额头有汗水滑下，这就像刽子手在你面前优雅地磨着刀，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恐惧的灵魂上面。
易烊千玺歪着头，拽过露娜无法反抗的手臂，脸酒精都没有擦拭，直接将针尖按入血管。
露娜浑身一震，像是要挣脱开来，奈何易烊千玺的力气压制着她，无法动弹。她脖间的青筋凸起，眼神透过绝望。
“恢复记忆了吗？”
“秦逸在哪？”
易烊千玺放慢着手中的动作，一点都不着急。
露娜喘着气，没有任何反应。
易烊千玺挑眉，手上力度加深。
露娜双腿蜷缩在一起，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还不说？”
药水慢慢下降，露娜已经开始发不出声音。
“看来又要浪费两瓶了……”
易烊千玺似乎没了耐心，将针管按压到底。
“说吗？”
露娜终于缴械投降，眼睛里是无法藏躲的泪水，她开始拼命地了点头。
易烊千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手拽出了她嘴里的棉布。
露娜用嘴大口喘气，吐出来的话语气若游丝。
“我只知道……秦先生，要……要离开……下个月……三号……”
“但是去哪里……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饶了……饶了我……”
易烊千玺压下眼眸，将针管拔出，丢在一边。
“对自己的药还很满意吧？”
“你当初这般折磨别人的时候，可曾饶过他们？”
露娜眼神放空，身上还在打着颤栗，她躲避着易烊千玺的目光，像一片轻薄的纸张斜倚在椅子上。
“是……他……救了你吧？”
露娜苍白的手臂垂在一侧，易烊千玺不在看她，将帽子戴在头上。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他……”
“我早就跟秦先生……说过……邬童，心里有个事儿……会坏了大事……”
这个名字掉入易烊千玺的耳膜，砸入心间。
看着易烊千玺脸色微变，露娜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看你的样子，恐怕也不是很清明……”
“那天就没想过让你走出这里，你总归活不过那天的……”
“可是有个疯子……差点砸了我的……实验室……”
易烊千玺眼眸微颤。
“我……只研究……折磨人的药……解药……呵呵，开什么玩笑。”
“但这个疯子逼着我，研制治愈药，我……也算是，倾尽毕生……所学。”
“研制了数次，才有了那么一个基本成型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确定研制成功的吗？”
“因为有个人，自告奋勇地当，活体实验……我……研制出来一瓶，他自己注射多巴胺吉酸，然后试一瓶，我研制出一瓶，他试一瓶……”
“呵……疯子……”
易烊千玺的眼眸汇聚成墨，咬肌僵硬在脸颊，他强烈按压心内的翻涌，想要转身离开。
露娜抬眼，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杀我？”
“那我再送你个秘密……”
“像他注射了那么多次多巴胺吉酸，即使最后用了治愈药，也没有多少寿命了。”
“就是当世华佗……也无力回天……”
易烊千玺的脚步生生顿住，他猛地转过身，掐住了露娜的下颔。
“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心灵扭曲必然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露娜闭上了眼睛。
“还有，你以为……你可以这般轻易的，从这里走出去？”
*
太阳已经升起，照进洁白的病房里，暖洋洋的。
光热扫在了王俊凯的眉眼，他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像是梦里面才会出现的洁白世界。
王俊凯眯起了眼睛，努力聚焦，在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笑开了的脸后，微微失神。
“王队！你终于醒了！”
徐万峰就差喜极而泣了。
王俊凯眨了眨眼睛，浑身没有力气，软绵绵的难受。
他微微恍神。
脑海里想起第一次睁开眼睛，跌入眼底的那道熟悉的背影。
“除了你……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徐万峰微微一愣，想着王队应该是怕消息走露。
“队里有事拖着张队，我就先过来了。”
“你放心，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守着队长的，除了我，哪有什么其他人？”
“辛苦你了。”
王俊凯眸光微微暗淡，不再说话，将眼神投向窗外已经开始的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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