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Chapter 18
缄默的秘密像一面镜子,
只能窥探到狼狈的自己。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王俊凯抬手抓住易烊千玺的手。
“戒指哪来的?!”
其实仔细听,他喑哑的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
易烊千玺眉头一跳,他盯着王俊凯许久,慢慢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掐出一条红印。
“黑鹰给的,应该是下个任务所需。”
王俊凯从易烊千玺怀里挣脱,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他。
“给你你就要?!”
见惯了王俊凯笑意盈盈的样子,此番模样狠厉到有些陌生。
“不过是个指环,又不是戴在无名指上。”
“任务完成了我就丢掉。”
易烊千玺笑了笑,再次将王俊凯拉入怀中。
错过了对方眼底的幽深。
“过几天毒龙要收货,不能让他们吃的太饱……”
“不行。”
王俊凯平稳了气息,疲惫的模样看着随时都睡去,他却支撑着翻涌的思维。
“毒龙不是傻子,一次次的失误,会怀疑到你身上的。”
“我会想好退路的。”
易烊千玺俯身亲了亲王俊凯的额头,试图安抚他的担心。
“我不想,不想出现纰漏。”
“更不想,失去你。”
易烊千玺笑弯了眼睛。
“你怎么任性的像个孩子?”
“对得起你肩上的警徽吗?”
易烊千玺抱着王俊凯的手臂收紧。
“况且,不是还有你吗?”
“你不是说过,让我相信你吗?”
“我的战友。”
王俊凯咽了干哑的嗓子,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将脸埋入易烊千玺臂弯处,睫毛打着颤,像是累坏了。
易烊千玺叹了口气,纤长的指尖轻轻滑过王俊凯的眉心,眼眸滞了又滞。
嘴角弯了许久。
易烊千玺保持着这个动作,低压的着睫毛,看不清神色。
也许真的是累坏了。
*
王俊凯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易烊千玺早饭热了又热,午饭做了又做,才看到卧室里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王俊凯对着墙面放空眼神。
“王队长竟然喜欢赖床了?”
易烊千玺笑着走过去,掐了掐他的脸颊。
“千玺?”
“我在。”
王俊凯呆萌的样子毫无杀伤力,易烊千玺看的心里暖暖的。
“今天几号?”
“1月18号。”
“怎么了?”
“没什么。”
“就是有些忘记日子了。”
“起来吃饭吧。”
易烊千玺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厚外套裹在了王俊凯的身上。
王俊凯穿着宽大的外套,里面是一身棉质睡衣,踩着一双拖鞋下楼的时候,特别像个孩子。
餐桌上是易烊千玺忙活了半天的功劳。
王俊凯扶着楼梯扶手看了易烊千玺的身影许久,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对于一向没有正形的王俊凯,忽然安静的特别听话,易烊千玺不是没有发现。
其实更多时候,他们好像并没有很了解彼此。
这种没有了解深刻的情意却又没有很突兀,他们都不是彼此生活的调剂品。
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易烊千玺腾出手看了一眼,放回原处。
他夹着菜往王俊凯面前的碟子堆积。
“明天任务,我会带着手表。”
王俊凯嘴里含着食物,抬头看了一眼易烊千玺晃动的手腕。
“还是不……”
“王队长。”
易烊千玺放下筷子。
“如果因为我,打乱你的职责所需,我就消失给你看。”
“你敢!”
“你还要再消失吗?!”
王俊凯忽然站起来,双手敲击桌面发出响声,桌子颤动了几下。
易烊千玺抬头看着他。
“所以,私人归私人,职责归职责。”
“不要让我失望。”
王俊凯吸了吸鼻子,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坐下来,拿起桌上一旁的烟盒,放入嘴里,打开火柴盒点燃。
易烊千玺看着他的样子,没有制止。
烟雾缭绕在两人面前,王俊凯原本起伏的胸口透着平静,他大口吸了两次烟,尽管呛嗓子,还是硬被他吸了进来。
嘴里还咀嚼着菜肴,易烊千玺低压着眼,不再说话。
*
天气越来越冷,谈话间都是凝结的雾气,易烊千玺将高领毛衣往上拉了拉,收了收衣领,弯身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王源单手敲着方向盘,正看着公路发呆。
“我来开吧?”
“不用了。”
启动引擎,王源踩动油门,车子朝着前方极速驶去,易烊千玺嚼着口香糖,脑中记录着疾驰而过的路线。
右手食指在左手表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
王源忽然车速放慢,目光投在了易烊千玺的手上。
易烊千玺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不急不缓,偏离开表盘。
“很漂亮。”
王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易烊千玺将手指收回。
“戒指在你手上,很漂亮。”
不太想回答这句话,易烊千玺将目光投向窗外。
“这次任务,对家是哪边?”
“不知道。”
王源看向前方,专心开车。
片刻又转过头看了易烊千玺一眼。
“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知道!”
“那咱们这次?”
“地点是上头给的,我们去取过来就行。”
竟然让黑鹰去干跑腿的事情?
易烊千玺抬了抬眸子,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到了地方再另当别论了。
而对于王俊凯。
相信自己的战友,是战场上的基本素质。
更何况,他还不仅仅是战友。
车子几乎开出了城市数十里外,王源终于在一间破旧的厂房前停了车。
“下车。”
他利索将车钥匙拔下来放进口袋,然后开门走了下来。
易烊千玺迅速在手表上敲击几下,也开门下车。
铺面而来的是呛鼻的灰尘,王源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掩住口鼻。
易烊千玺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尽头处有一丝起飞的尘土,他转过身,大步跟上了王源的脚步。
厂房很大,两人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
“这地方怎么样?”
王源忽然转过身,声音从手帕里穿出来有些低沉。
“这是对方选的地方?”
“你看电影吗?”
王源忽然笑了笑。
“很少看。”
“没劲!”
“这么个地界,像不像美国警匪片的决战场地?”
“什么?”
“ 砰、砰、砰!”
“全是倒地的尸体……”
王源忽然单手比划起来,像个演员。
“你说,是警察倒得多,还是劫匪倒得多?”
易烊千玺看着手舞足蹈的王源,有点滑稽,也没有忘记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的枪下倒得多。”
“哈哈哈!”
王源忽然笑了起来,易烊千玺一本正经地站在原地,没有躲避王源看向他的目光。
“喜欢红色吗?”
“喜欢。”
易烊千玺收回目光,漫不经心。
“像鲜血一样的红色。”
“看久了,眼睛都对其他颜色有了抵触。”
“走吧。”
王源停止了这场莫名其妙地对话,他将手帕放进怀里,单手拎着手杖朝里面走去。
易烊千玺在手腕处传达讯号:情况不明,不动。
这里似乎很少有人迹来往,易烊千玺紧跟着王源,越走心越重。
如果只是拿个货?真的可以放心到杳无人烟?
推开一件木门,头顶落下许多灰尘,甚至稍一用力,眼前的门都可以随时断裂。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易烊千玺皱了皱眉。
看了看屋内叠落的袋子。
“这些?”
“多吗?”
“可以够我们过一个特别美好的年了。”
王源看着他,笑容逆着光,看不清楚。
“现在运走吗?”
“不着急。”
王源忽然抬手关上门,暗下室内的光亮。
“你尝过这些东西吧。”
易烊千玺收紧了目光。
“回味无穷。”
“确实,多要命的东西啊。”
“多丧心病狂的买卖啊。”
王源靠近易烊千玺。
“我们都会下地狱的,对吧?”
他的眼睛带着耀眼的光,易烊千玺虽然抵触他的靠近,却没有后退。
“不抓紧时间离开吗?”
“有很多人,并不能选择怎么个活法。”
门外忽然传来大批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个人进来。
易烊千玺心里一紧,避开王源朝着破旧的窗外看去,这些脚步声训练有素,窗外连续走过的身影都是毒龙的人,瞬间站满了屋外的空地。
易烊千玺看了王源一眼,迅速在手腕敲下摩斯密码。
中止,撤。
王源抿着嘴,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在看他。
接下来是片刻的沉寂。
“还不离开吗?”
易烊千玺再次开口。
王源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的眼角带着凉薄。
忽然外面传来喧嚣声,易烊千玺喉间一紧,顺着半开的窗户望过去,他看到大批涌进的警察。
该死!不是说了终止了吗!
他的表情仿佛没有被外界所渲染,掌心却冒出来了汗。
“站住。”
王源叫住了刚要抬步的易烊千玺,慢慢起身,按了下手杖上按钮,像是一把利剑出鞘,明晃晃的长刀透着冷光。
易烊千玺唇角细不可见的一弯。
“陪我看看风景。”
避开易烊千玺,王源慢慢划开身旁的口袋,白色的粉末倾洒而出,易烊千玺看着他的举动,没有做声。
屋外传来枪击声,恰好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警察,他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被人擒住脖颈。
“几个警察而已,不需要你亲自解决。”
胸前是起伏的呼吸,易烊千玺愈发深寂的眸子。是来自窗外激烈的打斗声。
王俊凯只有一队的警力,外面埋伏好的是三倍对手的数量。
亡命之徒,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是在拿着缉毒队玩命。
王源松开了易烊千玺,将他身体板过来。
他低头将长刀放回鞘中,又变成了一根优雅的手杖。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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