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他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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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真相，是一箭穿过你的眼眸。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易烊千玺下意识就要推开，却被童夏抓住了手臂，而她嘴唇在离自己很近时忽然停了下来。
“别动，易老师。”
“你会收获别样的惊喜。”
……
“砰！”
正走出卧室打算去接杯水的王俊凯，就在注视的当下玻璃杯忽然从手心滑落，掉在地板上居然没有碎，只是滚了好远，恰巧落在了易烊千玺的脚边。
连忙伸手将童夏推开，易烊千玺很快转过身来。
王俊凯就静止在了原地，眼底的诧异带着凉意冻结在易烊千玺几米之外，就连呼吸都沉着节奏，伴随而来的是戛然而止对视后的寂静。
便是一言不发也翻阅了无数辞藻。
“两位晚安。”
童夏站在门口，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眉眼略有深意地望了易烊千玺一样，然后转身带上门离开。
于是整个房间恰好凝固下来，王俊凯觉得仿佛被人点了穴，大脑连下意识地动作都给不出。
易烊千玺望着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漆黑眼底的欣喜，那抹喜悦在升华间却又被理智敲灭，他忽然垂下眸，弯身捡起来脚边的玻璃杯，慢慢走到王俊凯身边递给他。
“还不睡？”
王俊凯低头接过易烊千玺的杯子，眼神忽明忽暗，最后抬起头。
“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
“亲到没？”
“没有！”
几乎是脱口而出，易烊千玺似乎在王俊凯眼底看到了怒转戏谑。
随即走过王俊凯身边，接着顿了顿。
“别胡思乱想，早点睡吧。”
*
王俊凯握着玻璃杯没有转身，直到耳边传来卧室房门关合的声音，才回过神。
气息带着沮丧从口中吐出，直到客厅内只剩下一个人的寂静时，王俊凯才慢慢走到吧台前，踩着高脚椅，双手摩挲着倒了半杯水的杯子，却没有喝的意识。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心房，眉心中凝结的是东拼西凑的思绪。
即使看出来易烊千玺对童夏没有某方面的意思，可就刚刚几秒钟暧昧的画面，王俊凯就觉得什么东西拉扯了自己的心一把，酸疼酸疼的感觉。
短短一瞬的画面，王俊凯似乎想到了如果身边的这个人，这个看起来似乎没有进入自己生命很久的人。
如果牵着别人的手渐行渐远。
那时王俊凯会处在什么样位置，带着什么样的感触？
毋庸置疑，除了简单的不爽，接二连三带来的是不愿。
甚至心闷出一丝疼痛来。
客厅内的灯光亮的刺眼，王俊凯安静地坐着，屏住呼吸似乎就能感受到咫尺房间内那个人的呼吸。
如影随形，片刻也不想抽离。
*
易烊千玺的在夜灯下枕着自己的手臂睁着双眼，窗帘未拉，似乎就能觊觎到清凉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压着呼吸，仔细聆听着外头的动静。
似乎还没有听到王俊凯回房的声音。
心间带着起伏的动荡，一眼看透心理的技能让易烊千玺刚刚一眼望尽了真相。
王俊凯的那双黯淡的眼眸似乎点燃了易烊千玺沉寂在匣子里的心脏，浴火重生般的惊喜让他几乎忘乎所以。
只不过短短注视的空隙，易烊千玺就差点没有收住自己的冲动，就想将那个挺立的青年抱入怀中，然后亲吻他的碎发。
但是他不能。
至少现在的易烊千玺给不起任何承诺。
假以时日，如果我有幸安然无恙，那便是我用余生来弥补今时无能为力的时候。
门外忽然有丝丝动静，易烊千玺侧过身，闭上眼睛，进入沉睡的状态。
卧室的门被人打开，然后脚步渐近，易烊千玺觉得自己血液在倒流。王俊凯抱着被子，站在床边看着上面安静的人，忽然关上了柔和的夜灯，脱了鞋翻身上了床。
易烊千玺最终没能装下去，下意识地转过身，黑暗中似乎能感受到一旁的脸颊，诧异还没出口，就听到对方懒洋洋地声音。
“说你怕黑，我便要陪你睡的。”
“这下不怕了吧？”
“晚安，我的教授。”
几乎下一秒就能听到对方的进入熟睡的呼吸，易烊千玺愣是一句话没能说出口，原本对黑夜的恐惧直接转接成了狂跳的心脏，和下意识去另一侧挪动的身体，还有生怕身边人被挤下床的担心。
这一夜易烊千玺不知道何时才在狂跳的心脏中渐入梦境，而一旁的王俊凯也好不到哪里去，鬼知道他鬼使神差抱着自己被子闯进来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反复出现的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谁叫他从小就争强好胜，反正对方也没有拒绝，而且他自己也是从善出发，三言两语就能说服自己。
可是早上还是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连忙侧头去看身边的人。
才看到易烊千玺闭着眼睛，洁白的枕头内是一张棱角柔和的脸颊，碎发柔顺的耷拉在眉间，深蓝色的睡衣开着一小片衬得皮肤白皙，侧过来的脸颊就这样对着王俊凯，带着窗台的阳光，王俊凯觉得心就化了一大块。
就这么看傻了过去，半张着嘴，脑中想着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画面，就这么怔在一侧，说出来自己也不能相信，王俊凯有朝一日也能被男色勾引住。
以至于易烊千玺迷蒙着双眼睁开眼睛，一向反应力极快的王俊凯也好像全身睡麻了一般无法动弹。
易烊千玺适应了光，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就笑了，他抽出手臂缓慢伸了个懒腰。
“早上好啊。”
“王俊凯。”
“睡的好吗？”
直到对方问出口，王俊凯才收回雕塑般的目光，下意识很怂地退开了些距离，极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还行。”
王俊凯的头发有些乱，有几根束在头顶，此时假装自然躲在床边的样子，忽然就让看惯了对方不苟言笑气场十足办案模样的易烊千玺眼前一亮。
有些人萌不自知，有些人喜萌不自知。
平静了心绪后，王俊凯就觉得自己太丢面了，于是铁了心转过脸，忽然靠近易烊千玺，唇齿的气息都扫到了对方脸颊上。
“易教授，你看什么呢？”
清晨的声音带着沙哑，易烊千玺眼光暗了下，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拿着自己衣服走进浴室。
“我想看看为什么有的人睡醒后，头发窝里都能睡小鸟，这也是个本事。”
王俊凯知道嘴皮子比不过某个人，可是被怼难得觉得乐呵，然后伸着懒腰，回了自己房间洗漱，刷牙时看着镜子里发型惊人的模样，忍不住笑眼弯弯。
平时没时间，不怎么注意形象这方面的王俊凯，抬手揉了揉自己头发，然后放了花洒，洗了头，吹了发型，冒出来细小胡茬也刮了干净。
看着镜子中和往常一样，又似乎哪里不一样的自己，王俊凯挑了挑眉，唇角弯弯。
不一样也好，就这么继续不一样下去吧。
*
两人吃完早餐开着车上班，王俊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跟着早晨的广播音乐哼着歌，易烊千玺似乎也暖着心情，只是眼眸深处还带着深邃，那是被他遮掩下去的情绪。
“各位忙碌在清晨初次阳光下的朋友，欢迎收听早日初音，我是乐乐。”
“夏天已经慢慢到来，早晨的空气也带着初熟瓜果的芬芳，此时此刻，大家虽然依旧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可是在这样一个简单的早晨，舒适清爽，身边也许就坐着你最喜欢的人，走着你最熟悉的路，看着你最离不开的风景。”
“那么，这样的清晨何尝不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一首《夏天的风》送给每一位及时抓住幸福的朋友。”
车内播音员的声音清甜悦耳，优美的歌曲在耳边回荡。
宁静下来的是忽然保持沉默的两人，除了王俊凯握着方向盘的动作。
在转方向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却发现对方正望着窗外，耳垂染着鲜艳的颜色。
--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
歌声绵延清爽，在整个车内回荡，带起一早上的神清气爽。
*
两人上了楼，易烊千玺有工作要忙先回了办公室，王俊凯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带着笑容来到公共办公室，看见刘子良来打招呼还上前给人整理了下衣领。
“怎么样了？”
“王队？什么怎么样了？”
刘子良一脸懵，略带惊异的眼神。
王俊凯拿着还没系的领带打了下刘子良的脑袋。
“还有什么？你和小莫……”
话还没说出口，刘子良连忙拿食指封住嘴，连连嘘了几声，还使了使眼色对着不远处低头整理资料的莫然。
王俊凯反而声音更大了些。
“干嘛？还怕人知道？”
刘子良挤眉弄眼着，还不好意思地底下头，小声开口。
“王队，给点面子，我还没表白……”
王俊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随后笑了起来，凑近刘子良。
“加油，我看好你。”
直到王俊凯晃悠着走到自己办公室，刘子良还在原地忍不住啧啧两声。
“王队怕不是吃错药了？”
“我也觉得……”
忽然咬着三明治出现的李涣幽幽开口，吓得刘子良原地起跳一米远。
“吓死我了，李法医您走路不带声啊？！”
李涣单手拿着三明治将刘子良又给拉了回来。
“你们队长，怕是……”
“啧，大事不妙咯。”
*
李涣果然预测一向不假，果然推开某人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某个人对着电脑发呆，关键是电脑还没开机。
“你思春啊？”
王俊凯回过神，白了李涣一眼，居然没有搭理他，这才低头收拾资料。
李涣倒吸了口气，还真是吃错药了，何时见王俊凯嘴下饶人过？
“我今天一早就看见你和易教授两人满面春风走进来，根据我多年的观察，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涣坐到王俊凯的办公桌上，凑着脸靠过去。
“跟你有关系吗？”
王俊凯抬起脸，一秒钟恢复工作脸。
“啧啧啧啧，越掩饰越深刻……”
李涣唱了起来，在王俊凯文件夹砸过来之前李涣又连忙跳下来。
“你又觉得闲了？要不我去跟谭队申请一下一队的工作量多的情况下叫你去帮忙？”
“没良心。”
王俊凯没搭理他，而是全心进入了工作，整理着手里的文件，李涣就窝在一旁的沙发里玩手机，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对王俊凯的不满。
审判孙志洋是首要任务，王俊凯简单整理了下，就要起身去办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却看见方宇从门口走来。
“王队，之前你让查的手表出结果了，这是……”
“等会看，我先去找孙志洋。”
“找孙志洋？”
方宇愣了一下，站在办公室门口。
“他走了啊？”
“走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王俊凯忽然转身，声音爆发出来吓得沙发上李涣的手机差点掉落，茫然抬头看过来。
方宇吓了一跳，敛着神色点了点头。
“对啊。”
“一早就走了。”
“谁批准的？！”
王俊凯的神色语气让其他两人都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方宇连忙集中思绪，快速开口。
“昨天夜里。孙志洋女儿忽然联系了他。”
“王队，我们没有理由一直看守孙志洋，而且，他夫人今日火化，虽然不能举行丧葬，但于情于理，都应该放人。”
“谭队也同意的。”
王俊凯眉头皱在一起，懊恼的气息就压在胸口，只是没有交代完全，便出了这等岔子。
“走了多久？”
王俊凯忍住心底的一丝慌乱，冷静下来看向方宇。
“早晨六点走的，还不到三个小时。”
方宇低头看了下手表，李涣也走了过来，以他对王俊凯的了解，能让他有这种神色怕是事情真的很严重。
“是不是，孙志洋会有危险？”
李涣沉静开口，看向王俊凯。
王俊凯沉下脸色，平静了下呼吸，然后抬眸。
“方宇，立即联系孙志洋。”
“还有，查到他所在位置。”
方宇连忙点头，匆匆转身走了出去，李涣看着他，抬手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
“你先别急，才走了几个小时而已。”
王俊凯收回目光，看向李涣。
“这起连环杀人案，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李涣沉下脸，他知道王俊凯的意思，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只有每一步机关算尽，历经了这么多时日，到底对方是什么样的惯犯，才能让久经战场的二队，一次次步入死局。
方宇很快回来，脸色略显沉重，王俊凯一眼便明白了大概。
“手机，已经联系不上。”
王俊凯垂下眸，看不清思绪。
“不过，这是查到孙志洋最后一次用手机的位置。”
“最后使用时间？”
“7点56分。”
“能查到对方吗？”
“黑号。”
王俊凯接过方宇递过来的地址，眸色深了深，然后转身拿起车钥匙越过李涣朝外面走，李涣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你自己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还有事要忙，我自己就行。”
王俊凯摇了摇头。
“又不是第一次。”
“不是，那你要不让易教授……”
“别了。”
王俊凯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别告诉他，要他好好休息。”
李涣知道拗不过他，虽然觉得此时不应该，可还是觉得最后一句话有点怪异。
为什么易教授就得好好休息，到我这里就是还有事要忙？
同是男人？哪里就待遇不同了？
*
西门街第五商业区。
王俊凯跟着地址加快着速度，几乎是整个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人潮拥挤，车子开进来都有些困难。
王俊凯索性在临近将车子放进了停车场，然后步行去了目的地，却因为疏忽将手机落在了车内。
又是繁杂的地界儿，每分钟都是可怕的人流量，摄像设备都变成了鸡肋般的存在，王俊凯顺着位置最近的几家商家接连问过去，终于在一家便利店得知了孙志洋曾在8点17分的时候曾在此处买了一盒香烟。
也就是说，孙志洋在最后用了一次手机后，还在此处逗留了十几分钟。
王俊凯几乎翻遍了就近所有的摄像以及地铁公交，结果无一意外，一无所获。
午饭在商区随意买了面包填了肚子，生活似乎一点都没有变，王俊凯还是依旧在工作中废寝忘食的模样，只是在空闲下来时有想要掏手机的念想，才发现不在身上。
走回停车的地点，王俊凯刚打开车门，就看到震动不停的手机，连忙伸手拿出来，在看到来电显示后，疲惫都淡了不少。
“喂？”
“在哪？”
尽管语气着急很是加分，但还是被这惜字如金的性子给无奈了下，王俊凯听话地说了地址，刚要开口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人挂了电话。
“靠……电话费很贵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用过来，再说，你找得到地方吗？”
王俊凯自言自语着，坐在车内，开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身上因为繁忙起了汗，坐在车内静下心来不少，可是大脑还在急速飞转着。
目前只能了解到孙志洋最后出现在西门街的时间点在8点靠后。
只是这之后会去了哪里居然难以查到，王俊凯再次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易烊千玺打过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略微停住的目光不知道带着什么思绪，就是觉得暖暖的，似乎有些东西在彼此对应着。
王俊凯留了一抹笑，然后将电话拨回了队里。
“方宇。”
“有没有联系孙志洋女儿？”
“联系了，王队， 我跟小莫正在去的路上，不过，他女儿没有和他在一起。”
王俊凯凝了凝眸子。
“好，有一个问题，你们一定要问，问她怎么会忽然去找自己的父亲。”
“我明白。”
王俊凯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希望在自己的争分夺秒下，最坏的结果不要出现。
*
易烊千玺拉开车门坐进来的时候，王俊凯打了个激灵。
“怎么这么快？”
“打车来的。”
易烊千玺转过脸，看着他。
“加了三倍价钱。”
王俊凯收了脸色，慢慢靠在靠椅上。
“查的怎么样了？”
易烊千玺没有继续上个话题，而是直接跳到了工作上，这个衔接还让王俊凯怅然若失了一下。
按照正常剧本走，不应该是来一句以后让我陪着你这种台词吗？
看来生活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浪漫，该来也许会来，但都是慢慢来。
况且现在也不是笑谈风月的时候，王俊凯收回思绪。
“几乎是没有结果。”
“这样聪明的的凶手，我甚至有时候怀疑，也许不是同一个人，倒像是一个组织。”
“所有的反侦察能力都能游刃有余。”
“难道会有一群人爱上同一个女人？”
易烊千玺淡淡开口。
王俊凯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竟然会有这样的凶手。而我，却依然让他逍遥法外。”
易烊千玺转头看向王俊凯，知道这件案子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有的自责与不甘都压在心底，所以才会多次一人不管不顾地亲力亲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王俊凯的能力，也知道这件案子带给他的沉寂感。
也许这便是成长，即使是已经在警察行业里小有成就的王俊凯，也一样要成长。
“现在时间越来越紧迫，我甚至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留个心加紧看住孙志洋，明明知道凶手最后下手的人一定是他。却还是疏忽了。”
“如果凶手下了这个决心，这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如果看住了孙志洋……”
“有区别吗？”
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
“警队，能关人一辈子吗？”
“是我无能。”
王俊凯沉默了，仰头靠在了背椅上。
“你已经让凶手很焦急了，才会这么冒险的出手。”
“甚至不惜将人弄出警队这么冒险的手段。”
“所以，孙志洋现在是吉是凶？”
易烊千玺适时的沉默，让王俊凯的心脏沉入了谷底。
即使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职业能做的，永远都不是救人，而是让那些蒙受世间罪恶离去的人，让实施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亡羊补牢的窒息感，似乎挤压着他太过于善良的心脏。
*
接下来几日反复地查询无果，所有的线索都在推理中得到验证，却又越来越扑朔迷离。
孙志洋女儿果然是在收到自己母亲火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孙志洋，她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很久的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局里，她只知道这些消息是一个自称父亲朋友的男人告诉她的，只是电话号码依旧查不到任何信息。
焦躁的案件进行着，王俊凯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淡定，本来打算熬在警队打算通宵不归的王俊凯，在一堆文件里抬眸看到有些疲惫的易烊千玺后，还是果断开车回家休息。
尽管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休息的时间，王俊凯依旧要陪在易烊千玺身边沉沉睡去，两人的关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亲密发展着。
只是一个静默不言，一个内心翻转。
谁都没有点破这一层纸的距离，有时候很多恰好的关系，都在一念之间。
一念向前，一念退后。
*
王俊凯心里一直牵着的结果，终于在三日后一盆冷水浇来般得到了验证。
当得知孙志洋的尸块被人从护城河里打捞上来时，王俊凯站在办公室内，眼底是一片深沉。
对，尸块。
碎尸，一部分在河里，一部分在下水道，还有一部分在搜寻中。
王俊凯冷着脸，将手中的文件摔在地上，握拳的手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胸前是起伏的愤怒，这种愤怒，是来源于对事实的无能为力，那是你明明知道结局，却没有办法施于援手，眼睁睁看一个又一个惨案的发生。
第一次，王俊凯对犯案之人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
易烊千玺弯身从地上捡起了王俊凯扔散的纸页，然后整齐放好，他拉着王俊凯坐了下来。
“我们的推断是对的。”
“凶手对孙志洋的恨意，远高于前两个被害人。”
“所以，嫌疑人的范围可以缩小了。”
王俊凯沉默不语，只交握着双手眼神凌厉。
易烊千玺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去调查跟秦月有关的所有人。”
“不然，就是让凶手逍遥法外。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机。”
王俊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
“我要回我学校。”
“我和你一起去。”
王俊凯知道断然拗不过易烊千玺，两人加快速度在略显炎热的午后急速朝着学校飞驰而去。到了学校后两人分头行动，王俊凯直接去找了自己老师，易烊千玺去了政教处。
于老师还在上课，王俊凯在外面等了半节课，于未才慌忙走了出来。
“怎么了小凯？”
“老师，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到我办公室来说。”
两人在办公室坐下，王俊凯接过于未倒的一杯水，叹了口气，直接开口。
“老师，我来还是想问问你，关于你的学生秦月的事情。”
于未点了点头。
王俊凯继续开口。
“秦月在校有没有男朋友？”
“或者有喜欢她的人？”
于未沉着思绪想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我这个学生一向内向，也不太爱与人交流。”
“几乎没见她跟哪个男生有很近的关系。”
于未喝了口茶，再次细想了片刻。
“至于喜欢她的，我这当老师的，怕是也不太清楚。”
“不过这些我可以问问我学生。”
王俊凯点了点头，感谢地看了于未一眼。
随着于未喊来了几个学生了解情况，王俊凯在一旁观察着不做声，最后也越来越失望。
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于未舒了口气坐下来，满含歉意地看了王俊凯一眼。
“小凯，恐怕是真没有了。”
“我知道了，老师。”
王俊凯站起身来，礼貌地笑了笑。
“太谢谢您了，还耽误您这么久。”
“你小子这么客套干嘛？”
于未笑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开口。
“小凯，老师之前怎么教导你来着，做警察这行，最忌讳心急。”
“你不能着急，一着急，就容易走错方向。”
王俊凯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老师也忙，便开口说离开。
于未看了看手表，王俊凯没带手表，也瞄了一眼，才发现已经耽误了老师一节课的时间，便再也没做逗留。
出来时，易烊千玺已经在车里等着他了，王俊凯看到对方的神色就知道结果恐怕也不尽如人意。
自己老师说的对，确实急不来，急了就是自乱阵脚。
刚拉开车门要坐进去，王俊凯忽然停住了脚步，易烊千玺有些不解，随即到王俊凯的声音。
“你等我下。”
然后便看着王俊凯转身走到学校门口的保卫科，易烊千玺似乎了然于心。
王俊凯走到保卫科内，出示警官证然后调到了学校内的摄像，可能是刑警工作做得久了，王俊凯就有了特异功能，那就看录像可以飞快过眼还帧帧不落。
秦月当时还在学校的时间有些久远，而且找出来非常之多，王俊凯从被害人遇害前三个月开始查阅，眼睛被画面跳的有些酸胀。
画面一帧帧迅速划过，王俊凯努力调试着眼眸，忽然一个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
“停！”
画面定格住了，王俊凯拿过鼠标慢慢放大，不算清晰的画质，慢慢放大而来的是他有些收紧的呼吸，在他眼神由疑惑到惊慌到沉寂时，王俊凯的心开始下沉。
“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
在保安人员的轻喊声后，王俊凯回过神来，最后语气极淡的开口。
“这个请拷下来给我。”
“拷完之后，麻烦删除掉。”
手心里有细密的汗水，王俊凯牙根发酸。
“还没好吗？”
易烊千玺的声音忽然响起，王俊凯猛地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易烊千玺。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易烊千玺站在门外，脸上反射着落日的光。
“刚刚才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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