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他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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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是一缕影子，却驻扎在我心里。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眼前这人是谁，王俊凯脑中瞬间就有了分明。
安静压下眸中的光，身体没有刻意挣扎，王俊凯只是慢慢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像是如释负重的笑。
“醒了就好。”
“我去找医生来。”
手腕却被人拉住，床上的人半靠着，他歪着身子，尽管脸上还透着刚醒来时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是透亮的厉害。
然后专注地盯着你，你便无处可逃。
“怎么了？”
王俊凯转过头，看着他。
“没怎么。”
他笑着前倾身子，凑过来鼻尖传来些许消毒水的味道。
“就是想看着你。”
“奇怪，怎么都看不够。”
王俊凯没有挣开手，依旧压着眉眼，仿佛完全没有接收到一丝波动。
他不知道Jackson此次会出现多久的时间，也许只是片刻的差错。
之前易烊千玺有过交代，眼下还不是表露自己已经知晓一切的时候。
易教授啊易教授，王俊凯在心里百转千回。不管怎么样，至少这副身体要养好，只是你千万要挺过去，我还日夜盼着跟你大声言谢呢，千万别让我等太久。
王俊凯心间的担忧仍旧悬在半空，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人分明都醒了他却因不是那个他，而变得思绪浮躁，这么玄乎的现实状况，还真是让人有些精神受损。
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腕，在瞥到Jackson暗下来的眸色时，王俊凯如常地反握住他的手，然后塞进了被子里。
“对了，案子已经了结了，你养着身体。”
“队里的事有我呢，再说……”
王俊凯抬头微微一笑。
“这次算工伤，领导也派人慰问了不少次，补贴我自然要给你算多些。”
“你就安心在医院待着，对了，醒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Jackson没有说话，始终吊着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俊凯。
王俊凯倒是沉着性子一如往常，脸上的疲惫还在眼睛四周密布，他别开眼睛，手指微微蜷在了一起，脸上笑意如初。
“我去叫医生。”
*
Jackson难得没有拦住王俊凯。
在走出病房关上门后，王俊凯靠着外面的门沉静了片刻。
因为几日的时不停歇，加上心上越来越多的心事，即使刚刚床上那个男人悠然转醒，都没拿掉王俊凯心上的沉重。
他低头深吐了一口气，然后抬腿离开，在走廊尽头遇到赶回来的童夏，王俊凯本来打算跟着医生回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老师醒了？”
王俊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童夏目光在他脸上掠过，觉得自己心里曾经的预算似乎在尘埃落定，她上前一步，低着声音。
“他来了？”
王俊凯看着童夏，再次点了点头。
“你照顾好他，我，我先回去了。”
“我明白，王警官也该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童夏齐耳的短发别到耳后，脚下的高跟鞋令她高挑不少，有些话她其实还想再说两句，可是在看到对方有些失神的面容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王俊凯看着童夏跟着医生走回那间病房，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却没有急于离开，在片刻的注目之后，反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独自坐了多久时间都没有意识，直到看到不远处病房内的医生相继走出，外面的天色也接近夜色。滴水未进的王俊凯似乎失去了某种感官，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王俊凯终于站起身来，慢慢朝着病房走去。
房间内正站在窗户旁的童夏下意识地转过头，半暗的房间内两道目光忽然投过来，病床上的人脸色好转了些许，手里还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童夏有些惊讶，踩着高跟走过来。
“你怎么……”
“晚上你照顾不方便。”
王俊凯将目光从病床上的人身上收回来。
“这里有我呢，放心。”
童夏似乎在压着胸口的情绪，她咬了咬嘴唇，眼神翻转，低头轻声开口。
“医生说没有大碍，伤口好好愈合就可以出院了。”
“我……”
“小凯，你跑去哪儿了？总算回来了，我想吃苹果。”
Jackson的声音懒洋洋地传过来，王俊凯给了童夏一个放心的眼神，侧开身子走过去，伸手从他的手里拿过苹果，然后从一旁拿出水果刀。
童夏回头望了一眼，最后转身离开。
尽管Jackson的目光一直粘着王俊凯，但王俊凯仍旧面色如常地削完了苹果，将水果刀丢回原处，然后靠着椅子独自吃了起来。
Jackson看着王俊凯的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下来，即便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但是病床上的人却似乎完全不像个病人。
“看什么看，什么时候养好病，什么时候吃该吃的东西。”
“否则，白粥就一直灌着。”
Jackson舌尖在牙尖上绕了一下，忽然笑出来声来。
“你笑什么？”
王俊凯抬眼。
“笑我的小俊凯真可爱。”
还好王俊凯心智一向坚硬，只是嘴里的果肉嚼得狠了一点，他冷着性子啃完了苹果，然后丢开，完美的抛物线划过空气落入垃圾桶，发生“咚”的声响。
“早点睡吧，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知会一声。”
Jackson反常的很听话，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眉宇平和，乖巧地平躺着闭上双眼，连呼吸都是安静的。
王俊凯几乎有些恍惚，他轻手轻脚为眼前的人拉了被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睡着的这位是易烊千玺。
只是现实往往比较玄幻，王俊凯低头再次掠过他的脸，随手关上了灯，拉过一块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就靠在了椅子上。
黑暗聚拢不来疲惫，王俊凯只盯着黑暗，眼神与黑夜融为一体。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王俊凯低头拿出，在毯子的遮掩下划开信息。
陌生的号码却并不难猜中发送的人：易老师苏醒时间未知，他身体要痊愈，之后若无办法，可以尝试激怒他。
王俊凯关掉手机，隔绝掉房间内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
Jackson到底不是安安稳稳听话的性格，医院呆了没两天就擅自做主要出院。
王俊凯工作医院两头跑，左右没拗过某个人，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皮外伤非得在这里养？我怕是要废了。”
Jackson身上的病号服宽宽大大，领子本来就低，还解开了一颗扣子，换药的护士经常面红耳赤，只有当事人一脸无所谓。
“虽然我觉得有美男在旁边照顾的感觉简直爽翻天，但是哪里都没有家里好，在家里你也是会照顾好我的，对不对？”
王俊凯冷着眼睛看着办好手续开好药单铁定的结局，暗暗咬了牙，直接将收拾好的东西拎手上，然后把人带回了家。
他自己的车已经送修，最近都是开的易烊千玺的车，天天招摇过市。
副驾驶的人挑着眉眼看着外面的街流。
王俊凯心思却越来越深沉，尽管他不了解易烊千玺的人格分裂究竟是什么样的阶段，但是Jackson，这次存在的时间，似乎真的过于久了。
车在楼下停稳后，旁边的人却好像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王俊凯拿好东西也不见人下来。
“回去了，待着干嘛？”
Jackson捏着眉心，闭眼轻笑。
“伤口疼，走不动。”
王俊凯收着性子，抬手抵在他的车门上。
“那你想怎样？”
“背我。”
王俊凯盯着他，扶着车门的手渐渐用力，可是车内的人显然一脸大局已定，不可更改。
王俊凯撇开眼，将手里的东西丢在Jackson手里，然后忽然伸手将人直接抱了出来。
而Jackson在双脚腾空的瞬间，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害臊这个生理反应。
在进入电梯前愣是折腾着趴在了王俊凯的背上。
王俊凯感受着身上人有些略轻的体重，心里百感交集。
Jackson倒是一脸思春模样，他将脑袋放在王俊凯的肩背上，两个胳膊箍的紧紧的。
在王俊凯艰难地打开公寓门后，在他的勃颈处落一个吻。
ackson自认是情不自禁的，而酥麻湿润的感觉直接僵硬了王俊凯的背，几乎想也没想就将人丢了下来。
然后瞬间想到他还有伤，王俊凯连忙迅速转身又伸手抱住即将倒地的人，而嘴里的一句话也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
“你给我老实点！”
Jackson似乎一下子委屈了，眼睛里都泛着光，连嘴角都微微撅起。
分明是同样一张脸，王俊凯哪里见过这种表情。
他几乎都想拍照留念拿给醒过来后的易教授了。
王俊凯深吸了口气，将人“放”到沙发上，然后脱下外套去收拾这些天有些小乱的房间。
没有易烊千玺在的时候，这个地方还真有点像王俊凯以前独住的男生单身公寓，而现在，他却会下意识地把东西都严谨归位，免得那古板家伙回来不高兴。
而沙发上的Jackson早就没了刚刚那副委屈的模样，他噙着手指，歪着脑袋，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打量着背对着他忙碌着的王俊凯。
*
如果换成别人，王俊凯也许早就冷酷无情的将人来个平地摔后空摔，再踹上几脚，潇洒离开。
只是这个人偏偏投生在这么一个身体内，不管是怎么操蛋的情况，王俊凯都只能忍着这个带着这副欠揍表情并且打骂不得的“易烊千玺”。
“松手。”
两个字掷地有声，Jackson听话松开手，身上穿着王俊凯的衣服，以往易烊千玺总会打理规矩的头发，在他的料理下，随意地挂在脑袋上。
“如果我自己可以，也不为难你了。”
Jackson垂着手臂，靠在身后的墙上，显得特别乖巧。
“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你不给我洗，难道让对面的小邻居给我洗？”
“你！”
王俊凯瞪着他。
“要点脸行吗？”
易烊千玺低头笑着，忽然抬起头走向王俊凯。
“你说咱们俩都是男的，让你帮我洗个澡比杀了你还难？”
“你怕什么？”
易烊千玺脚下的步子靠近。
“难道……你有什么心结？”
“还是说……尽管我是个男的，可是我的魅力太大，你怕控制不住你自己？”
王俊凯深呼吸的时候心脏空白了一个节拍，他几乎觉得自己忍到了极限，最后他仍旧在jackson的注视下抬眸微笑，标准而不失礼貌。
“巧了。”
“医生说了，你伤口愈合之前不能遇水，我既然照看你，就会悉心照看妥当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
Jackson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度，然后看着握着他手腕的人将他拉进了卧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丢开了。
“吃了药就赶紧休息吧，少折腾些，不然我考虑把你再次丢回医院。”
最好明天睡醒换那个人回来，王俊凯在心里划过思绪。
Jackson的目光从房间里每个角落掠过，然后抬眸，语气清淡。
“今晚不陪我睡了吗？”
王俊凯本来开门的手忽然停下，他微微一怔，随即转身。
欣长的身形立在那里，王俊凯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那忽然安静下来的面容，让王俊凯真的有了一丝易烊千玺已经回来的错觉。
直到在对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戏谑，以及他正看着床上有一个并不配套略显多余的枕头。
不管是谁的到来，他们都如出一辙的聪明。
王俊凯敛神，扫过心头的一丝失落。
而这丝失落，却没有逃过Jackson幽深的眼睛。
“你早点睡。”
王俊凯客套开口，步子还没迈开，Jackson闪现一般地走过来，他始终噙笑的面容下隐藏了冰冷，而措不及防的王俊凯在Jackson拉住他手臂的时候，本来反应极快能将人推开的他选择了零反抗用来避免触碰到他的伤口。
而Jackson恰好少了这层温柔相待，他倒是蹬鼻子上脸，直接将王俊凯压在了柔软的床上。
拉扯间Jackson本就松垮的衣领大开，摁住王俊凯手腕的手也微微收力，眉宇上的笑意越来越耀眼。
王俊凯反倒很平静，任他压着，也不慌张，两人的呼吸搅在一起，只是王俊凯尽管平静，却还是刻意绕开了眼前这张脸。
“闹够了吗？”
其实以王俊凯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将身上的人踢到床下去。
可他偏偏在这副身体上，动也动不得。
“之前能一起睡，现在不行？”
“你要调养，不适合。”
王俊凯觉得按着自己手腕的力度有些过度，他也不敢动，怕碰到对方后背的伤口。
也许是因为王俊凯坦然的承认，让Jackson冰凉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的笑透着冷然，几乎能冰冻空气。
最后他慢慢低头，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近王俊凯的耳侧，整个身体几乎全部贴了上去，粘着同样频率的心跳。
“我不急。”
“以后有的是大把时间，我可以慢慢吃掉你……”
王俊凯幽暗的目光在空气里砸出火星，他伸手推开身上的人，起身揉着自己的手腕，同大多数时候一样无关痛痒的表情，他淡着眉眼。
“易教授，明天我还要上班，你早点睡，好好享受难得的，病假。”
*
夜深，隔壁的房间似乎陷入了寂静，王俊凯睁着双眼望着空旷，心里早就隐隐不安的事情在步步靠近现实。
童夏大抵是早就预算到结果，所以这几天回了工作室，王俊凯跟她联系过几次，她似乎更加着急，一直在跟国外医生沟通。
而眼下的情况没有任何改变。
王俊凯大概了解一些，Jackson是后来的人格，那么就是学术上所指的次人格。
难道，次人格真的能取代主人格吗？
心情在黑夜里沉了几许，他从不逃避却从未直面面对的问题，终于清晰地挂在了他面前。
尽管一向不信牛鬼蛇神敢从死人嘴里扒实话的他，此刻却有些畏手畏脚地不敢假设。
假设只保留一个人格体，那么二者皆有可能。
虽然王俊凯极其不愿意承认，明明是两个独立的人格，如果非要消除一个，这种感觉，就如同判了一个人的死刑一般。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没有一个正常人的精神能承受这种分裂，就好像白天活动的是一个人，晚上醒来却是另一个人，那么长久下去，整个身体都会衰竭，垮掉，精神也会瓦解。
而这个结果，王俊凯根本不可能任其实现。
呼吸随着思绪来回翻转，易烊千玺挺身护在自己身前的情景再次跳动出来。
王俊凯心里有一个不敢确信却分明现实的猜测：他的无法苏醒，也许根本就是因为这次重创。
从来果敢处事的王俊凯，在寂静中猛然涌上一丝无助出来。
可是他不能无助，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将Jackson身上的秘密挖出来，不管以什么身份。
至于易烊千玺，王俊凯看着紧闭的窗帘，黑暗里他坚毅的眉眼染上一丝温柔。
我似乎还有些话，等着跟你说。
*
早晨太阳的光线才刚刚笼罩，王俊凯就已经穿戴整齐离开公寓，对面的门虚掩着，王俊凯在缝隙中瞥到房间的人依旧沉睡的身影，随后悄声离开。
李涣开着车在楼下敲着方向盘等待着，只要王俊凯约他，他就职业病上身每次都提前半小时到，不分场合不问时间，还真是个烦人的毛病。
看着那人衣冠整洁地走过来，除了一反平日的精神了些，但那眉眼分明还罩着些愁绪，白瞎了那副得天独厚的皮囊。
这状况看得出来还是有些不正常，而且八九不离十跟楼上同居的某位教授挂钩，李涣七七八八想来想去，在人走到跟前刚想问个明白些的时候，王俊凯却直接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下来，你打车去队里，我请示过了，今天先不过去。”
一脸问号还没彻底展现，李涣就被人拉了下来。
“合计着你一大早叫我来是劫车越货？”
“我车不是送修了吗？”
一句话说的好像眼下状况极为合情合理，李涣很想狠狠敲一下车窗，但一想到是自己的车又生生忍下了。
“不是，你总得告诉什么事吧？易教授怎么样了？你这是去哪啊？”
王俊凯系上安全带利索地启动了车，在车窗关合前声音传了出来。
“以后跟你说，路上小心，回头请你喝酒。”
李涣孤独望着眼前的车驶离，原地“切”的一声，抬头望了望公寓，转身离开。
王俊凯的车并没有开多远，而是停在了小区门口不显眼的路边，
随后他安静地坐在车内，望着小区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分秒度过，直到太阳升起，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王俊凯眸光微闪，眯起了眼睛。
果不其然。
他慢慢启动了汽车，在与前面那辆车不近不远的距离下，渐渐行进。
车子开过早晨拥堵的街道，还未营业的商圈，还有必须慢行的校园区域。
王俊凯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不会过分刻意。
路线到不陌生，车速也没有过快。
最后那辆车在前方停下，王俊凯脚下轻踩刹车，观察着四周环境，确认这里是一家高档酒店。
王俊凯停了车，漆黑的车窗内他抬眼望过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进了酒店大门，有服务生正为他提供泊车服务，王俊凯眯着眼睛，在那个身影消失不见后，开车到了酒店门口。
“您好，先生，需要帮忙吗？”
衣衫得体的服务生瞬间上前，王俊凯开门下车，皮鞋跟在地面发出声响。
他将车钥匙放入来人手中。
“有劳了。”
酒店的旋转门外不太容易看清大堂内的情况，王俊凯没有犹豫，推门而入，眼神在大堂里迅速掠过，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他没有沮丧，恰如一个客人，踩着懒散的步子走在大厅中间。
而一旁的服务生很快走上前来。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还是……”
“早告诉我你要来啊，还特地给我个惊喜，这么体贴的吗？”
熟悉的声音扬着懒散从背后传来，王俊凯还没有转身肩膀就被人搂住了。
王俊凯脸上未曾出现一丝尴尬，而是转过脸来与Jackson含笑对视。
Jackson笑的清清然然，看不见眸色，他示意服务生离开，然后带着王俊凯离开。
酒店比王俊凯想象的高档，平时工作也有很多酒水场合，眼下这种华丽地方他的确第一次来，似乎不仅仅只是个吃饭喝酒的地方。
果然当两人走进一间包厢后，入眼的居然一张台球桌。
Jackson娴熟地拿过一根球杆磨了磨巧克，然后将球杆递给王俊凯，眉眼含笑。
“会吗？”
王俊凯接过球杆，然后弯身一球打开了局面，球撞球的声响，在屋内跌宕。
Jackson抱着一根球杆，忽然在一旁慢慢地双手鼓掌。
“我的小俊凯就是厉害，真棒。”
王俊凯眯着眼睛站直身，他淡淡看着Jackson。
“不在家好好养着，身体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的身体……”
Jackson拿着球杆弯下身，对准要捕猎的球，一击而下，打中的球应声入筐。
“自然我负责。”
Jackson看着球入了网，抬着下巴对王俊凯挑了挑眉，然后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
王俊凯看着他。
“没见过这样负责的。”
“你这么担心这副身体吗？”
Jackson又进了一球，他绕到球桌另一面，正好就站在了王俊凯身边，弯身再次将球打入，然后慢慢起身，揉了揉脖子，再次拿出巧克，一边磨着球杆，一边笑着开口。
“就不能担心担心这副身体里的人吗？”
“我的小俊凯。”
王俊凯看着他，平静而直白，没有因为他的忽然直视而感到局促，最后忽然笑了笑，靠在了身后的球桌上。
“你果然都知道了。”
Jackson依然专心磨着球杆，时不时地吹口气吹去球杆尖上的灰尘。
“就知道那个废物藏不住事。”
“不过也好，本来我想亲自告诉你，现在也不过是多了个传话的而已。”
“我的到来，是不是让你很惊喜？”
Jackson忽然放下杆子，走近王俊凯，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易烊千玺的叮嘱到底没能实现，Jackson比他们想的都要狡猾，不过王俊凯倒觉得，与其那般遮遮掩掩，他反而更喜欢这样直面相对，才比较有意思。
王俊凯看着眼前的人，同样眉眼下的两幅面孔，最后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笑了起来。
“现在看来，还是易教授那副样子更适合。”
“否则白瞎了这么一副温润如玉的躯壳。”
对于Jackson来说，仿佛越恼怒的情况他便会笑意越深，只是舌尖在牙尖上划过，Jackson摊了摊手，给了个一脸无辜的模样。
“就那个废物还想占着这个身体？”
“总是搞得伤痕累累的，每次都让我来收拾烂摊子？还不如消失让大家都省心，你说是不是？”
王俊凯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只是对方那层含笑的眸子里如同漩涡，看不出来一丝东西。
对于Jackson口中对易烊千玺的称呼，王俊凯眼底的冷漠足以表达一切。
“宝贝，你看什么呢？”
“是不是觉得我比他好？”
“我不但比那废物好，我还会对你好。”
易烊千玺似乎很认真的假正经着。
“毕竟我找了你这么久。”
“是，让你这么久才知道我的心意是我不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一起情深深雨蒙蒙……”
突然其来甚至有些乌龙的告白情节让王俊凯几乎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他也没松懈一丝一毫警惕的大脑，他别开眼睛。因为他知道，Jackson对于读心怕是不低于易烊千玺。
他的笑容太过于深沉，他的阴狠游走于表面，他用笑容来掩藏，看似近人，实则危险。
“说完了吗？”
王俊凯叹了口气。
“说完了就回家休息。”
Jackson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僵硬，片刻后反而又笑出声来，他双手扶在了台球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笑了片刻，似乎累了，最后慢慢收住，漫不经心地舒了口气，继续拿过一旁的球杆，开口的话也带着平铺直叙。
“王俊凯。”
“要是早知道再也见不到他，是不是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告别一下？”
TBC
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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