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他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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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远方，在我的望远镜里。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如果是以前，就眼下这个情况，王俊凯一定会毫不犹豫推开他。
可是现下看来，一定某个环节神经的片刻偏差，王俊凯叹了口气，双手抚上易烊千玺的后背，轻拍着他瘦削的肩骨，感受到易烊千玺伏在自己肩膀上，耳边的呼吸开始平稳，
而那双环住王俊凯腰身的手臂，却是越来越紧。
王俊凯投在黑暗里的双眼如同滴了一滴墨，直接了当地升起来了短暂眩晕到心里，那一抹无法言说的朦胧之感。
“你怕黑吧。”
王俊凯轻声开口，声音在黑暗里很清晰，却不突兀。
“上次在那个工厂你也是。”
“我发现你卧室里还有一盏小夜灯。”
易烊千玺伏在他的肩上，听着王俊凯舒缓的语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其实没什么，我告诉你，黑是白的另一种极致。”
王俊凯嘴角弯了弯，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不要怕，我告诉你，当你看满眼黑暗的时候，其实在你背身的地方，会有一束光守护着你。”
易烊千玺忽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投向黑暗，像是忽然翻涌了波涛，拉开一层浪花，叠起千帆潮水。
“这话是有些矫情哈。”
王俊凯舔了舔嘴唇，再次拍了拍易烊千玺的后背。
“但是真的，易烊千玺，你别害怕，你需要战胜的不是黑暗。”
“而是自己的心。”
“再不济，还有我呢。”
王俊凯收了收抱着他的手。
“我可以保护你。”
忽然感觉到肩上舒缓的轻笑，王俊凯松了松表情，竟然就这般消散了内心的一丝紧张。
“你真的能保护我吗？”
易烊千玺平稳了心绪，安静地望着黑暗，嘴边带着淡笑，目光像是穿透了时光的线，拉向一个遥远的地方。
这句台词让王俊凯感觉到易烊千玺仿佛拿错了剧本。
“如果你需要，我当然可以。”
易烊千玺垂下眸。
“我终于有点相信缘分这种奇妙的东西了。”
“什么？”
王俊凯抬起头，忽然耳边传来声响，周围升起了光亮，一时半会刺得眼睛有些酸痒。
抽回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之时，才发现易烊千玺还在抱着他，而自己的一只手臂还环在对方的腰上。
刚才黑暗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高清呈现出来，王俊凯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抽回手倒退几步，一个没稳不小心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来电了哈……还挺快的。”
干咳了几声，王俊凯支着胳膊坐起来，却被手肘下的硬物硌到了，他眼眸微凛，易烊千玺柔和的目光还挂在脸上，却在接收到王俊凯的表情后，连忙上前。
“怎么了？”
王俊凯手掌附在床面上按了按，然后站起身，只是抬手将床面上的被褥掀开来。
很普通的木质床，床垫子也是薄薄的一层。
易烊千玺看到床垫子上那块细微的凸起，深深地看了王俊凯一眼，然后上前跟王俊凯一同快速掀开了床垫。
一块金属制手表卡在木床的床板中间。
王俊凯同易烊千玺对视一眼，然后戴上手套将那块手表取下来，放进了密封袋内。
手表的表链已经断裂，表盘上的针秒走得还算准，手表牌子价格不菲，款式略显古板。
王俊凯将密封袋放进口袋，笑了笑。
“看来这次收获还真不少呢。”
易烊千玺看着他的动作，不置可否，微微点头算是认了他的回答。
“走吧，我们回去吧。”
王俊凯抬起头，将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你，还好吗？”
“我是说，刚刚……”
“因为你在，我很好。”
易烊千玺忽然抬起头对上王俊凯的目光，而后者对于言语和目光都有些招架不住，只点头讲了句那就好，就僵着脊背抬步离开了。
易烊千玺看着他微微一笑，脸上的疲惫之色才开始缓缓流出来了少许。
*
回到家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
其实王俊凯本来坚持把易烊千玺送回家再回去警队，可是易烊千玺一个眼神过来，就有些扛不住。
不是王俊凯怂，是他觉得自己这也是在体恤病号，再说该找的线索也找了大概，也不急于这一晚。
饭菜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手。
王俊凯觉得对面的美女要么是真闲，要么，就是真的对某个人好。
捧着余温未散的一碗饭，王俊凯抬起头看着对面“静若处子”的某人。
易烊千玺居家的时候喜欢穿慵懒的衣服，浅灰色的毛衣宽松罩在身上，柔顺的头发不需打理也是有型的，皮肤好到美妆品牌代言人的地步。
那双眼睛。
那双仿佛同时包含了火焰与寒霜的眼睛。
像是画家笔下日月更迭描摹出来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俊凯搅着饭粒，心里暗暗地腹诽：这人是长得好，能力也高，家庭虽不了解，但从教养上来看，怕也是非富即贵吧。
不可否认是绝佳的配偶对象。
如果自己也是女生的话，怕是……
王俊凯猛地晃了晃的脑袋，被自己可怕的想法给惊到了。
连忙低头猛扒了几口饭，也将刚刚不屑于蹭饭的骄傲自尊抛之脑后。
忽然自己碗里出现了另一双筷子，可口的菜肴正丢在眼下的碗里。
“慢点吃。”
王俊凯抬起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看着易烊千玺络绎不绝的夹菜行为，连忙含糊开口。
“够了够了。”
“多吃点，你太瘦了。”
这话听起来像自己爸却又好像少了些什么，王俊凯有些哑然，半天回了句。
“你也是。”
易烊千玺安静地看了王俊凯一会，就放下筷子。
“我去对面一下，你吃好了就去睡吧，不用收拾。”
王俊凯嘴里含着饭抬起头，看着易烊千玺从椅子上离开，还没开口人就已经离开。
他目光怔怔地望着对面空旷的椅子，回味着刚刚那一瞬间感受到的温柔。
*
“老师？”
童夏顶着乱糟糟地头发打开门，闭眼打了个哈欠。
“你睡下了？”
易烊千玺没有急于进去，而是低下了头。
“那我明天……”
“没事，老师，你来都来了，我也睡的差不多了。”
“进来吧，普洱还是毛尖？”
王俊凯将脸从猫眼上拿开，胃里反应过来的感觉是吃撑了，还是走过去默默无闻地收拾了餐桌，然后打开电视看起电影来了。
*
“易老师，这是我新配的药，睡前吃。”
“我今天遇到了幽闭空间。”
童夏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抬眼看了看云淡风轻的易烊千玺，然后放下杯子。
“易老师……”
“Unbelievable……您竟然挺了过来？”
易烊千玺垂眸，唇角微微上扬，看着晶莹的茶水染上绿意，缓缓说了个人名。
“王俊凯。”
“小童，我忽然觉得，老天对我也没有不公。”
“说来也奇怪，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本来慌乱的心就瞬间平稳了，还有我发现我跟他的缘分真的不浅。”
“所以在内心恐慌的时候，倒是很快就平息了，Jackson，也没有出来。”
童夏靠在沙发里，仔细打量着易烊千玺。
“老师，恕我直言……”
“您是恋爱了吗？”
易烊千玺停住了目光，却不是因为尴尬，像是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童夏将窝在沙发的腿微微放平，有些纠结自己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他会接受我吗？”
童夏看着缓缓抬起头的易烊千玺。
这一刻，在童夏眼里这么多年永远都是平静如水淡漠冷然的易老师，她却直接感受到了对方的小心翼翼，是确定这个问题时的坚定，还有对答案的忐忑。
童夏微微一笑，没有表现出来惊讶之色。
“您太低估自己了吧？”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易烊千玺抬起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我不该问你的，这种问题还真是庸人自扰，以我目前的状况，还是不要过多的连累别人。”
“对了，这次的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至少，从某种情况来看，我好像还是可以抵制他的出现的。”
童夏敛了敛眉，然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抽屉内拿出一份资料来。
“这几天我对您的身体做了数据研究，除了正常的指标合格外，之前一段时间你们两人存在的时间几乎持平，而您的疲惫指数容易增长。”
易烊千玺看着手里的资料。
“我有时候是觉得疲惫。”
“那位王队长，也许让您在特殊关头感受到了安慰，但是疲惫指数的增加如果不克制，则意味着，如果Jackson一旦醒来，那么他存在的时间也许会更久。”
“所以，您一定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时间，像今天这么晚，我希望老师您已经在休息了。”
童夏抬起眸，叹了口气。
“而我无法时刻在您身边，Jackson比我们想象的狡猾，所以，您要不就暂时将工作放一放吧，原本您也只是想找份工作打发时间而已……”
“恐怕不行。”
易烊千玺打断了她的话。
“眼下有个案子很棘手……”
童夏知道说服不了眼前人，欲言又止只好点了点头。
“还有，我觉得Jackson，似乎也很在意警队里的事，之前有一次，我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在警队的资料室内，凌晨从桌子上醒了过来，到处都是被翻乱的案宗。”
“他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童夏有些惊讶。
“我当时也没来得及细想，就收到了冷库命案的消息，于是先随着其他人去了案发现场。”
易烊千玺拿起茶杯再次喝了口茶。
“我无法判断Jackson究竟要做什么，如果沾染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警队确实是个不可厚非的好地方。”
“易老师，你……”
童夏忽然抬起头。
“不管怎么样，我跟他都拥有同一副身体，不是吗？”
易烊千玺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盒。
“不早了，早些休息。”
童夏看着易烊千玺打开门即将离开，忽然开口。
“易老师……”
“如果您真的动心了，不防尝试着告诉他真相。”
“也许结果，会尽如人意呢。”
易烊千玺没有转身也没有点头，而是拿着药盒走了出去。
“晚安。”
*
转动锁芯的声音惊动了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王俊凯，他长腿一收抬起头转过身。
“你回来了？”
易烊千玺将药盒钥匙随手放在柜子上，看着沙发睡眼惺忪的人，微微一愣。
“你怎么还没睡？”
王俊凯坐直身子，将手里的遥控器扔到了一边。
“哦，睡不着，就看个电影打发时间。”
易烊千玺瞥了眼电视上已经快播完片尾曲的荧幕，王俊凯随着他的目光绕了圈，也没觉得尴尬，直接站起身来。
“行了，我也该睡了。”
“那个……”
易烊千玺忽然叫住了他。
王俊凯转过身看着低眸思杵的易烊千玺，疑惑地挑了挑眉眼。
--- 如果您真的动心了，不防尝试着告诉他真相。
--- 也许结果，会尽如人意呢。
易烊千玺抬起眼眸，适当地咬了咬唇瓣。
“我如果告诉你……”
茶几上手机铃声猛地响起，王俊凯走过去将手机拿起来，在接听后敛了敛眉心。
“找到了？！”
“好的， 我马上过去！”
王俊凯挂断电话，转身拿起一旁的外套，易烊千玺走上前。
“怎么了？”
王俊凯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别过脸。
“孙夫人身边的刘姨，抓到了。”
易烊千玺走出门的手忽然被人拉住，王俊凯看了他一眼。
“你还是休息下吧，我自己去就行。”
“我跟你一起去。”
易烊千玺伸手去拿玄关处柜子上的钥匙，目光扫过桌子上的药盒，掠过后将钥匙揣进了兜里。
*
王俊凯看着副驾驶上略显疲态闭眼小憩的易烊千玺，将车速尽量放平稳。
要不是拗不过他，王俊凯真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车子停下后，易烊千玺迅速恢复了状态，王俊凯劝他再休息一会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开门下了车。
警队里灯火通明如同白天一般。
王俊凯刚到门口就被浓郁的泡面味道刺激了一下，目光微微收了收，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吩咐了一旁的警卫。
“去附近买一些好的夜宵。”
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将一叠钞票递给了那人，然后跟着王俊凯一同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
方宇走过来，手里还端着喝了半杯的咖啡。
“人在审讯室，被吓到了，什么也不说。”
王俊凯将胸前的纽扣解开，接过方宇手里的文件便大步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不说最好，越是不说就越有嚼头。”
“在哪找到的人？”
方宇跟在王俊凯身后，王俊凯步子迈的大，他也加快的脚步。
“在火车站。”
王俊凯嗤笑了一声，没有言语，刚要打开审讯室的门，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拿出装着手表的透明密封袋。
“这个去拿去鉴定一下。”
方宇将手里的咖啡喝了个干净，然后接过东西点了点头。
“王队你自己审吗？”
“嗯……”
“我来吧？”
易烊千玺忽然开口，慢慢走了过来，他看了王俊凯一眼，然后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资料。
“问话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文件却没有抽出来，易烊千玺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我可以应付的，你先去休息。”
不是王俊凯不愿意，只是易烊千玺有些苍白的面颊，看起来实在有些让人心疼，王俊凯真后悔没把他打晕丢进卧室里去了。
“我……”
“方宇，带易教授去我办公室休息。”
易烊千玺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王俊凯给截断了，方宇暗暗看了两人一眼，觉得自己队长是真的命不可违了。
“易教授，您脸色太差了，王队说的没错，咱先休息会吧。”
易烊千玺左右说不过他，只得作罢。
*
长夜总是捱的很慢，易烊千玺没有很听王俊凯的话，尽管坐在椅子上休息，却连一丝睡意也没有。
他看着王俊凯办公桌上的证件照，目光犹自出深。
*
刘春华，58岁，豫州人，三年前就被孙家雇佣保姆一职……
王俊凯淡淡地看着手里的资料，也没去管对方有些颤抖的目光与呼吸。
“阿姨，别紧张。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找你来，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刘春华抬起眸，眼前一身制服的俊美警察她当然有印象，但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王俊凯合上资料，坦然看向对方。
“孙夫人5月19日凌晨左右被发现死于家中，系……”
“自杀。”
“你可知道这件事？”
刘春华来回捏着自己的手指，随后舒缓了呼吸，坐的端端正正，只缓缓摇了摇头。
“在这一星期前，我就离开了，孙太太说家道中落，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老家去。”
“那为什么现在才走？”
“我在老家也没有什么亲人，想着再找份工作，可是年纪大了，所以没找到，才拖到现在回去的……”
“警察同志，我没犯事……”
王俊凯没有很严厉，而是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孙夫人有抑郁症这件事你知道吗？”
刘春华桌子上手指抖了抖，慢慢摇了摇头。
“真的吗？”
王俊凯静静地盯着她，刘春华抬眸间就对上这双眼睛，随即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孙太太经常把自己关起来，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要么就是晚上不睡觉……”
“也就是说你知道她有这个病症？”
“你以前有没有发现她有自杀的倾向？”
刘春华这次果断地摇了头。
王俊凯低下头，没有在意。
“孙太太杀了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句话王俊凯语气放缓，却也字字清晰，刘春华有些紧张，狭小的审讯室内都能听到她有些急切的呼吸。
心理素质还真是不太好呢，王俊凯眯了眯眼睛。
“她将人杀了，丢进了冷库里，还扒了个精光……”
“警察同志！”
刘春华忽然抬起头。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个保姆！我不知道孙太太杀了秦小姐的事……”
王俊凯将目光直视着她，直到对方不再开口，才缓缓说。
“我并没有说过，孙夫人杀害了秦月。”
这句如同一根钉子，钉在了对方心里，刘春华颤抖着嘴唇，无法开口。
王俊凯忽然低头打开了资料。
“你年轻时之前做过楼面粉刷工5年的时间，这种工作女性还真是少见。”
“刀是你放在她手上的？房间收拾的也很干净，指纹也没有留下，将房门反锁挂上安全栓，然后怎么离开的呢？”
王俊凯抬起头，安静地看着满脸慌张的刘春华。
“孙夫人住在18层，楼层总高20，对于一个有着5年工作经验高空作业者，提前做好绳索设备，再从窗户攀爬到顶层应该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但是我猜慌张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在墙外留下你的指纹呢？”
“你这个年纪，这还般拼命，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空气似乎静默了许久时间，直到对面的人哭出声来。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不是我！真不是我！”
……
*
易烊千玺喝完手里的咖啡，便也呆不住了，走出了王俊凯的办公室后，才发现审讯室已经没人了。
四处问了问才知道已经审完了，不过是因为王俊凯太累了直接在会议室里睡着了。
也许王俊凯天生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一切紧密的工作交替更措后，便可以直接对上两把椅子倒头就睡。
会议室里空旷安静，易烊千玺将外套脱下来盖上王俊凯身上，然后几近无声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了他身边。
稍许昏暗的视线内，王俊凯眉头微蹙，睫毛下压着一层黑眼圈，即使劳累到如此狼狈模样，他还是一副不惹尘埃的模样。
易烊千玺觉得浓重的疲倦袭来，他想伸手去拂一拂王俊凯额前的碎发，却被神经深处翻转而来的浓郁疲乏感瞬间淹没，跌入深不可见的黑暗。
*
王俊凯醒来的时候，才看见自己身上的外套，和一旁倚在椅子上睡着的易烊千玺。
眸色微微有些惊讶，但一看到对方安静的睡颜又忍不住嘴角上扬，将衣服轻轻盖在易烊千玺身上，王俊凯站起身，鬼使神差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之前被人揉头发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腾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睡觉，王俊凯这种行为恐怕想也不能想。
昨晚审讯的结果还算满意，王俊凯本来还有些事情要同易烊千玺商量，但一想到对方太累还是等他醒来再说，揉了揉脖子开门离开会议室。
所有人都对开会不在会议室而是挤在公共办公室内心照不宣，王俊凯将结果阐述了一遍，不一会却收到了警卫的通知，说有人找。
王俊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会突然到来，连忙将人带了进来。
“于老师，您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您下次直接跟我来个电话，我去看您才是！”
“等你这小子想起来看我，估计又得等到拜年了！”
于未笑了笑，跟着王俊凯来到他的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自己学生的办公室，四处看了看，甚觉满意，没有什么比自己学生有出息更令人欣慰的了。
王俊凯泡了杯茶放到会客茶几上，然后笑了笑。
“老师，您喝茶。”
于未点了点头，然后收了收思绪，知道王俊凯工作繁忙，便直接开口。
“我这次来，还是因为我的学生。”
王俊凯也早猜到了，这件事情，说起来他也有些叹惋，即使这份工作能让他看惯生死。
“学校也是希望这件事情造成的社会舆论越小越好，可是你我都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的。”
“学生的亲属联系到了，我来找你就是帮他们出个证明，案子结了，总不能总搁在你们的法医处吧，亲属该领回去的人，也该领回去了。”
王俊凯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我最看不得，老师您知道的，等会我给您个证明，您带着亲属去领人吧。”
于未叹了口气。
“看你这副样子，好像工作麻烦不少呢。”
“遇到了连环杀人，是挺头疼的。”
王俊凯勉强挤出来个笑。
“老师您看，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天天都想破案子。”
“到现在，我却希望，案子越少越好，哪怕少到我失业……”
于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这孩子，最重感情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行了，老师不打扰你了，我去办下手续。”
看着自己老师站起来，王俊凯也连忙起身，开了个证明让于老师拿去跟谭队签字将证明交给秦月亲属就可以了。
老师的出现让王俊凯又多了些许底气，尽管只是三言两语，也让他深感慰藉。
王俊凯站在大院里送走老师，转过身走回办公楼，却在走廊内看到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易烊千玺。
“你睡醒了？”
王俊凯笑了笑，看着对方有些幽深的目光。
“我正好找你有事商量，走吧， 去我办公室一趟。”
易烊千玺的目光在王俊凯身上绕了许久，最后嘴角上扬，随他走进办公室。
“刘春华的口供就是这样，跟我们之前分析的一样，她确实没有杀人，从孙夫人那里离开了后，遇到了抢劫，所有的现金分文未剩，凶手是通过电话与其联系，威逼利诱后，这阿姨竟然同意了。”
“我真觉得对方也懂心理，从刘春华的口供上来看，对方真的是将其吃的透透的。”
王俊凯将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站靠在办公桌前。
“所以密室布局，指纹清扫，都是包括离开方法都是那人一手操纵。啧啧，这反侦察能力真的是可见一斑。”
“电话号码没有意外，黑号，根本不是条线索，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下要不就……”
“你看着我干嘛？有没有听我说？”
王俊凯忽然停住了口，莫名其妙地看着坐在对面专注看着自己的易烊千玺。
对方手背抵着下巴，然后眼眸晶亮弯起了眉眼。
“我想你了。”
TBC
关于感情线：不要妄想瞬间就爱上的剧情，文中这俩爷都不是这种人，该来的时候比谁都疯狂。毕竟，润物细无声。
但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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