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他 16
前文：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哪怕你不信，我依旧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光彩。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没什么。”
王俊凯低下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留下在原地继续莫名其妙的李涣。
易烊千玺的协助，将最为头疼的那层瞬间化解，王俊凯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中途方宇追了上来。
“王队，孙志洋那边，你亲自问吗？”
“我亲自问。”
“你去准备下吧。”
王俊凯回到办公室给自己倒了杯茶，单手端着走了出来，松领带的时候抬眼望了望易烊千玺所在的方向，低头喝了口没有完全泡开的茶叶水。
有点烫。
孙志洋已经安排妥当，王俊凯走进去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发呆。
每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越发呆滞的目光下，都是在全神贯注组织接下来天衣无缝的对话内容。
装疯是个好苗头。
因为有了这个苗头，孙志洋就不可能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
金属制的椅子在瓷砖上拉开，划出一抹声音，孙志洋抬起头，看着平静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被手铐固定的双手忍不住在桌子下相互揉搓。
这种扑面而来的压抑感，让他又忽然想起刚刚在审讯室里的场景。
有些人的气息，竟然可以如此相似，不同的压迫感，来自于不同的人。
都是那么令人窒息和害怕。
原来在有的人面前，说谎都很难组织好漂亮的语言。
王俊凯压下眼眸，不去在意对面一直垂首的孙志洋，他无需跟易烊千玺一样，需要直逼对方的眼睛窥探秘密。
所有的言语配上个别突出的动作，逻辑分析与推理才是王俊凯最为擅长的方向。
“孙志洋。”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对面的人将双手放在了桌面上，手铐的声音磨出声响。
一旁的莫然迅速敲打着键盘，专业地作着笔录，键盘声让这个密闭的房间多了一丝生动。
“我没有钱还，但凡有钱还……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王俊凯眯着眼睛盯着他许久，最后慢慢开口。
“人法大学的在校学生，秦月，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情人。”
孙志洋没有踟蹰，倒是回答的坦然。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九月份，在天丽会所认识她的，她当时在那里做临时服务员，就，我就包养了她。”
师妹的遭遇让王俊凯不免唏嘘，要是让于老师知道了这些，以老师的性格，难免又要伤怀了。
“前不久，她不幸遇害，目前断定为他杀。”
王俊凯的眼眸一刻也没有离开孙志洋的表情，看着他猛地抬起头以及满眼地不可思议，还有紧紧搅在一起的双手。
如果不是演技过关，还真的就是毫不知情了。
王俊凯眯了眯眼睛，靠在背后的椅背上。
“4月23日，也就是被害人秦月，遇害的那一天。”
“你在哪里？”
问话不急不躁，王俊凯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淡淡地看着他。
“我在郊区的一家会所里赌牌。”
孙志洋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会所名字叫什么？”
“天丽，就是我跟秦月认识的那家会所。”
“那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能作证，还有跟我一起的牌友……”
“一天都在那里吗？”
“厂子还没垮的时候，我在那有间长租房，也是为了跟秦月在一起方便，后来，后来钱输的多了，就更想把赌债赢回来，就整日都在那里……”
王俊凯手指轻敲桌面，看着对面规规矩矩的男人。
“你最后一次见到被害人是什么时候？”
孙志洋目光有些涣散，声音也有些颤抖，面上似乎有一抹悲伤，但不明显。
“自从我包养了她，她就没再做过临时工，我给过她很多钱，也很喜欢她。”
“三个月前，她跑到厂子里把我老婆气病了，我心里窝火，就打了她，结果她生气就跟我断了联系……”
“也就是说，你最后见到她是在三个月前。”
“没错。”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孙志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嗓音越发沙哑。
“后来我想去找她，可是我又欠了债，就只能在外面东躲西藏。”
“而且，我觉得我挺对不起我老婆的，就算我这样，她也没有怨过我……”
王俊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压了压眉眼。
“4月23日，孙涛孙老板冷库的海鲜订单是你订购的？”
“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在食品厂已经停产搁置运营的时候，为什么下了这么一笔订单？并且还是不易保存的海鲜？”
孙志洋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回想什么。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这批订单的事情。”
旁边的莫然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王俊凯一眼，王俊凯余光瞥到了她有些诧异的眼神，没有多余的言语，而是将目光投向孙志洋。
对方此时正抬眸惊讶地看向王俊凯，这句话真假似乎不难分辨。
“你们工厂，谁有权限采购货物？”
“家族企业，沾亲带故的都行，不过最后都得让我审批。”
“可是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订单的事情，我一直在外面躲着，再说了，厂子里哪有钱买货了……”
“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审批？”
王俊凯忽然打断了他。
孙志洋低头沉思了许久，然后抬起头。
“还有我老婆。”
“刘华也有权限。”
“不过刘华早就跟我掰了，我老婆就更不可能了。”
“她一直病着。”
王俊凯抿着唇角，刘华？之前保安室的大爷说过志洋食品厂有位跟孙志洋闹掰的刘副总，似乎也得到了印证。
没有因为这个问题的间断而烦躁，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很诧异，你是怎么沦落到这样的？”
孙志洋低下头，硬挤出来了一个笑容。
“钱输没了，也不敢回家，又怕别人报警……”
“装疯，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王俊凯自如地切换对话，直接将对方的神经拉紧，孙志洋的手指搅动频率变快。
“是我自己想的。”
意外的是，王俊凯竟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让过分紧张的孙志洋有些滑稽。
*
这场审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王俊凯从审问室走出来的时候，杯子里的水都已经凉透了。
莫然抱着电脑跟了过来，轻声在王俊凯身边问道。
“王队，他的口供可信度高吗？”
“有真有假。”
王俊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那接下来，怎么办？”
莫然皱了皱眉头，有些茫然。
“小莫，你先把案情的最新情况整理一份告诉谭队，再去核实他口供里的不在场证明等是否属实，至于孙志洋，暂时留在警局住着。”
“他住在这里倒是挺高兴。”
“好吃好喝的，还不怕有人追债。”
莫然恨恨地说道。
自从知道孙志洋是个包小三对不起老婆的人后，莫然早就恨得牙痒痒的，王俊凯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对这种事情有着莫名的恨之入骨，然后归根究底，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俊凯觉得冤，因为他觉得他自己日后无论对待感情还是婚姻，绝对都是忠贞不二的人品。
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副清冷的面孔，王俊凯心里咯噔一声，这个时候想到某个人的脸，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在警铃大响后王俊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狠狠打了个哈欠，王俊凯揉着脖子，外套也脱下来抓在手中，推开门的时候打哈欠的嘴巴还没闭上，就惊讶地呜唸出声音。
“你怎么还在这？”
“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王俊凯看了看手腕的表，都已经九点钟了，易烊千玺此时竟然在他办公室里玩手机，难道没有王俊凯，连上下班的自理能力都没有吗？
“我当然在等你拉。”
易烊千玺放下二郎腿，从王俊凯的椅子上站起来。
“等我干嘛？”
“等你一起回去啊。”
王俊凯看着走近自己的人，手腕上已经包好了纱布，此时正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辛苦了，我亲爱的小队长。”
王俊凯翻了个白眼，绕过易烊千玺拿起自己的外套还有车钥匙。
“每次你这副不正经的样子，都让觉得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易烊千玺嘴角的笑有一丝停顿。
“那你更喜欢哪个样子的我啊？”
正准备走出办公室的王俊凯，没想到他忽然拦在自己面前，直接伸手将人推开。
“都不喜欢。”
“回家了。”
不知道是否是睡醒的幻觉，王俊凯总觉得身边这人多一种特别不属于这个气质的温柔来。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来消退浑身的鸡皮疙瘩。
懒散地靠着电梯走回家，王俊凯单手随意地搭在外套，跟易烊千玺并排而走，走廊的灯光应声而亮。
王俊凯眯了眯眼睛，跟易烊千玺一起停下脚步，看着自家门口站着的一个女人。
女人抚了抚额前的头发，笑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招人烦，王俊凯是不认识，而且从对方的目光里，对方似乎只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人。
“童夏。”
易烊千玺挑了挑眉眼，轻声开口，笑容渐渐消退。
童夏？
王俊凯看看对面的女人，有看看身边的易烊千玺。
童夏……
那个小童？
“易老师，咱们是邻居了。”
“怎么样，比咱们之前说好的要快吧？
童夏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那串来回打晃的钥匙在王俊凯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有些晃眼，但也得有自知之明，王俊凯轻咳一声，掏出钥匙开了自己的门。
“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易烊千玺没有拦着王俊凯，而是在他进去后，收起了笑容。
而王俊凯，却在进了房间后，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趴上了猫眼。
恰好看到了两人一起走进了对面的房子。
王俊凯瞪了瞪眼睛，无语地说了个靠。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讲？！
还说不是女朋友？
我就说这道貌岸然性格诡异的某教授不像个好人，什么不学，学别人乱搞？！
*
而易烊千玺怕是真被王俊凯冤枉了。
因为在随童夏走进房间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收起了礼貌的笑容。
“说到底，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童夏微微一笑，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易烊千玺看了一眼，却没有喝。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叫什么。”
童夏弯身坐下，继续开口。
“我看过他的手机，还有电脑。”
“我也没想到英国利物浦大学专门研究精神分裂症状的专家，竟然这么年轻？”
童夏低头微微一笑。
“或许，我应该叫你Jackson。”
“他连我的名字都告诉你了？”
Jackson坦然承认，微扬着下巴。
“一个次人格，竟然这般自信，在易老师还没有确切知道自己病因的时候，出现后会以文字留下自己的所有信息。”
“我只是出于礼貌，给大家互相认识的机会。”
“他那种软弱的性格，根本不配拥有这个身体。”
Jackson眼神冰冷，像是寒夜里的孤鹰，凌厉的不容忽视。
童夏微微一笑。
“鸩占雀巢，还这么理直气壮？”
“易老师，没你说的这么不堪。”
“呵。”
Jackson冷笑一声。
“如果不是我的苏醒，他现在还在国外躲着呢。”
“这不是懦弱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处理人生的方式。”
童夏低眉喝了口水。
“谁也不能左右谁。”
“哪怕拥有同一个身体。”
“童小姐，既然能跟你摊牌，我就不怕你的出现。”
Jackson笑了笑。
“你也很诧异吧，我这一次竟然醒了这么久？”
“以后会更久的。”
“你要慢慢熟悉Jackson哦，说不定，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
“过多的金刚乙胺会降低身体的免疫性，免疫力一旦下降，主人格的苏醒率会降低。你吃了不少药片吧？”
“你这次忽然醒来，应该是易老师本身的意识消退。”
童夏抬起眉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尽管是同一张面孔。
却有着不同风格的魅力。
比起易烊千玺的沉稳清冷，Jackson更多的是邪魅不羁。
“他遇到了幽闭环境，对吗？”
Jackson笑了笑，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这个蠢货，还是那么怕那种地方。”
“我还以为他早习惯了呢。”
童夏目光收了收，不着痕迹地低下头，看了眼对方面前丝毫未动的那杯水。
刚要开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声的敲门声。
童夏微微一愣，刚要起身开门，门外却传来了王俊凯有些局促轻喊的声音。
“咳，那个，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就是，就是想告诉易烊千玺，我要睡觉了。”
“想问问他拿钥匙没？”
童夏脚步停在原地，转头看了看沙发上听到声音大开的Jackson。
“拿钥匙了！”
“你先睡吧！”
易烊千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虽然听到耳边有些小，但也能听个明白。
门外的王俊凯小声骂了句，双手掐着腰。
连门都不开一下的？
靠。
“知道了！”
“回来别吵着我！！”
似乎听到了对面巨大的关门声，童夏坐回来，打量了一下Jackson笑弯了眼的神色。
“你喜欢他？”
Jackson正被王俊凯可爱的行为刺激着，童夏的话让他微微一愣。
“跟你有关系吗？”
童夏敛下神色，伸手拿起面前的水杯放入嘴中，心里盘算了片刻。
“不管是你，还是易老师，你们对人的心理研究都比得过寻常人。”
“之前学习心理学的时候，我成了易老师的学生。”
“Jackson，我觉得，刚刚门外那人，心里面惦记的，恐怕不是你……”
“你在开玩笑吗？”
Jackson转过脸，尽管目光淡淡，却泛着幽深。
“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比我更懂人心啊。”
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加重的呼吸。
“你反复出现的缘由也是因为他吧，易老师说当时招租启事是你发出去的，王俊凯是你租进来的。”
“你逼迫老师回国的目的，王俊凯也占一部分吧？”
“你早就认识他？”
“童小姐，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是会招来灭顶之灾的。”
童夏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威胁而感到害怕，而是继续道。
“我接受老师的请求，就一定要治好他。”
“你不能代替他，更不能用他的身份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女人。”
Jackson站起身，这番话似乎终于惹怒了他，他斜睨了她一眼，将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在童夏的注视下倒进了花瓶里。
“既然易烊千玺不想回来，你也就别再煞费苦心了。”
绕过沙发Jackson走了几步，却忽然有些虚乏。
“我知道你不会喝，所以我喷了无味的药雾。”
“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刚刚动了怒气，情绪不稳定是很容易造成人格转换的。”
童夏看着他倒回了沙发上，略带担心地皱了皱眉。
“好好睡一觉吧。”
*
王俊凯洗好了澡，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圈，看着时钟都快走向十二点了。
可是某人还没有回来。
踩着拖鞋在客厅里抖了好久的腿，王俊凯在时针还有五分钟挂上十二点的时候，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十二点那就是过夜了。
身为人民警察局的犯罪心理专家，怎么能背上这种污点呢？
王俊凯觉得有必要让其悬崖落马，于是义愤填膺地抬手敲响了对面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而童夏正顶着一脸疲惫有些惊讶地看着王俊凯。
王俊凯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又觉得不应该对一个姑娘太过于冷漠，于是挤出来一个笑。
“那个易烊千玺他……”
“哦，他睡下了。”
“就让他在我这睡吧。”
“睡下了！？”
王俊凯这一拔高的声响吓得童夏完全没有了睡意。
而下一秒就被人推开，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男人愣是闯进了自己家里。
沙发上盖着薄毯睡的正香的人，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
王俊凯眯了眯眼睛，上前直接弯身将易烊千玺扛在了肩上，双手抱着他的大腿，任其身子趴在自己的背上。
童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王俊凯垂了垂眼眸，走到门口时，轻轻开口。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他欺负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TBC
（天知道我发了多少遍才发了出来？）
（文中出现的药名纯属虚构，不要较真）
（你们应该没想到我会更这个，哈哈哈哈哈，本来打算十点睡觉，结果因为被反复屏蔽……）
靠。
评论(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