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他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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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手心，脉络钳上金色的丝线，你我纹理清晰，似乎接近。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骂也骂了，火也发了一大半，其实也不想要闹的多难看，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些生气，毕竟王俊凯又是那么一个敬业的人。
而现在两人靠的这么近，对方深邃的目光就绕在他的脸上，王俊凯垂下眸，想抬手推开他，却被他抵住了肩膀。
“你干嘛？”
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提了上来，这次王俊凯倒不怕对上他的目光，而是斜着眼角看着他，仿佛下一秒，易烊千玺就要承受一个突然而来的过肩摔。
“你有没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
王俊凯瞪了他一眼，伸手拿开对方的手。
“喝那么多酒能没事吗？！”
“我是说其他的。”
易烊千玺没有再禁锢他，而是站在他面前，紧捱着脸上的疲惫。
“怎么？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有事？”
王俊凯有些无语，推开人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
易烊千玺低眸抿了抿唇， 目光丢在他的背影上。
“对不起。”
“哈？”
这下轮到王俊凯无语了，拉开卧室门的手顿住了，突然有些啼笑皆非。
“对不起，我……”
王俊凯似乎能感受到易烊千玺在说这句话时的难以启齿，他倒也不是记仇的人，只是耽误了工作难免有些跳脚，若是平常，两人能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还是挺惬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说上一秒王俊凯还觉得游戏好笑，那么这一瞬间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这般诚恳的道歉，任他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干净。
想了想自己还真是没出息，人家一句对不起自己猛地就心软了。
就算王俊凯也极其不愿承认他是个色厉内荏的软耳根子，所以只好摆了摆手佯装出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进了自己房间。
“没事，也没耽误什么大事。”
反之易烊千玺，却没有王俊凯挥手而过的洒脱，他看着王俊凯的身影消失，一双眸幽深的瞳孔盯在一旁的空气里，看样子像是进入了漫长的放空。
而他微微蜷起的手是略带轻微的收紧，一点都不像他平日的淡然。
*
王俊凯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客厅的那人也换了衣服，直接端了杯牛奶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有事要处理，也没心情吃饭，但是肚子不能空。”
“肚子空了，脑子就不好使。”
王俊凯被这突如其来的体贴给激的不自觉舔了舔嘴唇，结果牛奶几口喝了个干净，刚想放下杯子，又见对方递过来一块剥好的巧克力。
“我不爱吃甜食。”
“爱不爱吃和要不要吃是两回事。”
“你现在需要补充点热量，否则那些亢奋的精力都是虚的。”
看着眼前一副下达命令般的坚定淡薄面孔。
王俊凯深吸了口气。
果然人不能心软，何况眼前这人本来就善变的厉害，王俊凯刚刚竟然还被他的忽然服软在房间了自责了下自己是不是言语过重了些，现在看来，他不还是那个他？总是喜欢拿着专家的噱头颐指气使。
王俊凯鬼使神差听话地接过巧克力，直接塞进了嘴里。
奇怪的是，香浓的气息的在口间化开，尽管夹杂了些苦涩，却真的甜化到了心里，最起码就目前而言，王俊凯不排斥这个味道。
穿好外套拿了钥匙，王俊凯走出门口后却发现有人跟了过来，说不头疼那是假的。
“你也要去？”
“我跟你一起去。”
易烊千玺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走到了王俊凯的前面，王俊凯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看你也挺累了，要不还是休息休息……”
仿佛知道王俊凯在担心什么，易烊千玺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手臂上拿下来，却没有松开。
“放心。”
“这一次，我不会给你添乱。”
*
王俊凯系好安全头，侧过头看着副驾驶上扶着额头闭目养神的人。
“这次你不开了？”
“我有点困。”
“到了叫我。”
王俊凯觉得哪里不对，可易烊千玺还是那个模样，似乎一点改变都没有。
他收回思绪，将注意力全部都专心放在开车上，耽误了一天，很多时间都会伴随流逝产生绝对性的变故。
回想着裕华兰公寓的地址，王俊凯将目前顺好的案子梳理了一遍，争取不遗留任何一向不该有的疏漏。
车子开到目的地的时候路灯都开始透亮，刹车的声音没有惊动一旁的睡的很熟的易烊千玺，王俊凯解下安全带，转身看了他一眼，见其还在闭目睡着，眉心微皱，甚至还沁出来一丝汗渍。
王俊凯看了看外面，想了想要不就让他在车里好好睡会，也不用非要叫醒他。于是拿了手机开了车门，谁知这一声动静恰巧惊醒了易烊千玺。
似乎很费劲地睁开双眼，易烊千玺看了王俊凯一眼，没有做声，转身打开了副驾驶。
两人没有再多话，王俊凯根据地址上的信息找到了最终的公寓。
门铃按了几下，终于打开，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有些不解地看着门口的两人，房门只开了仅能露出半张脸的缝隙，看起来十分小心翼翼。
“你们找谁？”
王俊凯与易烊千玺对视了一样，然后温和地笑了笑。
“您好阿姨，请问这是孙太太的住处吗？”
“你们找孙太太干嘛？”
对方语气不算亲切，有一种带着不耐烦的疏离。
王俊凯从怀里拿出警官证。
“您好，我们是京市警察局的，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询问一下孙太太。”
“警察？”
门口的人似乎更加警惕起来，忽然抬起头瞪着王俊凯。
“警察怎么了！？警察应该是抓坏人！孙太太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警察还要来掺一脚，我告诉你们，钱不是孙太太欠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孙志洋那个畜生去！”
老人似乎有些激动，话刚说完就要关门，王俊凯眼疾手快连忙用手挡住了。
“阿姨，您先别激动，我们不是来要账的……”
易烊千玺拍了拍王俊凯的肩，示意他不要着急。
“刘姨，叫他们进来。”
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沉弱的女声，细细缓缓的传过来，老人这才松了手，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打开了门。
王俊凯两人抬步走了进来，分别跟老人道了谢。
偌大的客厅内，在接近入夜的时间里只开了一盏微弱的灯，昏昏暗暗的，氛围透着压抑。
客厅内落地窗前，一把轮椅上坐了一位散着头发的女人，身上盖了件绒毯，因屋内光线昏暗，看不太清脸，只感觉很瘦弱虚乏。
“两位请坐，刚刚不好意思，刘姨只是太紧张了。”
声音虽然虚弱却也说的温婉，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坐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
“不好意思，我眼睛不太好，见不了太刺眼的光，所以家里灯光有些暗。”
“没关心。”
“本来这么晚打扰您挺不好意思的。”
王俊凯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整个公寓的环境。
“刘姨，给他们倒点水。”
“不用客气，我们问几句话就走了。”
“你们想问什么？”
老人还是给他们倒了水，王俊凯借着灯光才稍微看清眼前病态缠体的孙太太，看面相倒真如那位保安所描述的与人为善的模样。
“是这样，我想问下关于您配偶孙志洋的事情。”
孙太太面色淡淡，似乎没有因为王俊凯问题的冒昧而有表情变化。
“他啊，不瞒你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没关系，我的问题您别介意，就是，您先生在外面的那个……情人，不知道您了解多少。”
王俊凯用了最犀利的问题，对方却没有太多思绪，反而淡淡一笑。
“最初我跟孙志洋结婚的时候，我父母是不同意的。”
“那个时候，他一无所有，我家庭还算殷实，可我就是傻啊，认准了他这一个人。”
“所以，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我谁也不怨。”
人世喜悲见过不少，王俊凯不自然地看了易烊千玺一样，却发现他此刻在盯着孙太太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小姑娘，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做女人的就是傻，总觉得男人再野，他只要有一颗归家的心，也就能隐忍下去，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到老了埋到一起去的，还不就是曾经给自己戴上戒指的人。”
“只是没曾想，现在过的富裕了，反而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本以为会撩起孙太太的感伤，谁知对方却在此时轻描淡写的微微一笑。
“那个姑娘是京市人法大学的学生，叫秦月，挺漂亮，应该也是真喜欢我家老孙。”
王俊凯微微一愣，人法大学……
竟然同他一个学校，按辈分排，还算是自己的师妹。
对上她幽深含笑的目光，王俊凯轻咳一声。
“您，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她的样貌吗？”
孙太太沉默片刻，慢慢开口。
“20多岁的姑娘，挺漂亮的，个子挺高，也很瘦。”
“我冒昧问一句，起初我以为你们是债主找来的警察，现在看来，是不是我那家子出了什么事了？”
“是有可能牵扯到一件刑事案件，但是目前还不方便给您透露。”
王俊凯顿了一下。
“前几天你们厂子在亏空的情况下购了一批海鲜材料，不知道您知道这个事情吗？”
孙太太愣了愣，压着眉眼想了许久。
“我是听说过，因为我自从出院身子一向不太好，所以知道不是很多。”
“那近两个月内，您先生有没有回过家？”
“没有。”
这次她回答的很干脆。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您先生有了消息，麻烦您联系我们一下。”
王俊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孙太太，她接过后低头看了看。
“没关系，应该的。”
“您很怕冷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易烊千玺随着王俊凯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插了一嘴。
孙太太抬起头，看了易烊千玺一眼，随即低下头。
“鬼门关走过一遭，身子太过虚弱，是有点不耐寒了。”
“照顾好身体。”
易烊千玺微微颔首，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两人再次道谢，从这间公寓离开。
*
“你刚刚问她怕不怕冷什么意思？”
从一楼电梯内出来，王俊凯转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总结出来什么了？”
易烊千玺却答非所问，问完后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王俊凯低头看了看手表，也走进了驾驶座，却没有急于离开。
“我觉得，被害人的身份，似乎有些头目了。”
“你是说。”
“秦月。”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
王俊凯点了点头，胳膊支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他。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保卫科里面大爷不是说老板娘是位口碑很好的人嘛？”
易烊千玺微微一愣。
“哦，我都忘了，那天某人睡的跟猪似的！”
易烊千玺别开目光，看了看窗外。王俊凯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我觉得这位孙太太啊，聪明的很呢。”
“这一点我很认同。”
“哎？你还没告诉你为什么问那个问题。”
易烊千玺转过脸，对上王俊凯炯炯有神的眼睛。
“你见过怕冷的人，不穿袜子吗？”
“而且，日常窝在家里的女人会经常穿着一双皮鞋？”
王俊凯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孙太太膝盖上毯子及地，屋内灯光又暗，他倒也没有注意。
教授果然是教授，连切入点都跟别人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有问题？”
易烊千玺点了点头。
“那你说，她今天说谎了吗？”
“都是实话，不过她只说了百分之一的内容。”
“有的人，可以选择不说来代替不说谎。”
易烊千玺靠在椅背上，似乎又有些疲惫，想要睡过去，声音有些低沉。
“就算怀疑是秦月，你打算怎么证实？”
“说来也巧。”
王俊凯低眸一笑。
“秦月刚好是我师妹。”
“看来，我是好久没有回母校拜访我的老师了。”
王俊凯坐直身子，按了按钮启动车子。
“走吧，先去吃饭。”
“现在真觉得有些饿了。”
“先回家吧。”
易烊千玺轻轻开口，似乎已经在半睡间。
王俊凯看了他一眼，却见对方已经不打算再开口，也没有在犹豫，直接打了方向往自家的地方走去。
*
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下来，似乎又有大雨将落的意思。
王俊凯熄了火，揉了揉手腕，转头看向副驾驶。
却见易烊千玺正歪着脖子睡的正香，脸颊朝着他这边，睫毛紧密的闭合在一起，气息徐徐。
这么喜欢睡觉？
王俊凯难免要在心里嘲笑他一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
对反却没有一丝反应。
王俊凯皱了皱眉，忽然凑近后看到对方脸上有丝不正常的潮红，心里顿了顿，慢慢抬手附上易烊千玺的额头。
却被滚烫的触感给激到了。
王俊凯一下子目光凝滞住了。
“喂，易教授，你没事吧？”
易烊千玺被王俊凯轻轻推搡间难耐地哼了一声，身子歪到了另一边去。
……
*
“唉，真是的，你说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得了。”
“非得跟着凑热闹。”
“哪哪都有你。”
“当教授的是不是都喜欢多管闲事啊？”
“可累死老子了……”
王俊凯停不下来的碎碎念，额头上冒起了汗，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胸前起伏着，口中喘着气。
天知道他是怎么将人从车里扛出来的！
看着那么精瘦的一个人，怎么质地这么重！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王俊凯手上双臂紧了紧，背上的人趴在他肩上，脸颊朝向他，呼出来一阵阵热气。
搞的他这一侧脸颊特别痒，又不能挠。
易烊千玺两条长腿挂在王俊凯身上两侧，手臂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下。
王俊凯是真想把人先扔在电梯地上。
电梯内还有两个刚刚购物回来的妹子，从王俊凯一走进来就一直含笑看着他。
王俊凯被她们看的毛骨悚然，可是又没有手去按电梯。
只好不自然地清了清了嗓子。
“那个，能帮我按一下12层吗？”
“谢谢。”
两个妹子相视一笑，连忙帮忙按了楼层。
王俊凯被她们盯得有些不自在，又将人向上背了背。
轻微的晃动让易烊千玺不由地轻哼一声，嘴里嘟囔了一句却又听不清。
王俊凯耳朵一红，转过脸对着他的脑袋。
“你说什么？”
“&%￥#￥”
“什么？”
“难……难受……”
这会子王俊凯听清了，只好轻声道。
“再忍一下，马上我们就到家了。”
“到家就不难受了。”
真的是因为怕别人听到，王俊凯说话压得比较小。
可是在电梯里那么小的空间，听不到才是见了鬼，反而透着大人哄小孩的温柔，两个妹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俊凯茫然地看了两人一眼。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又补了一句。
“看你还爱不爱惜自己身体。”
“人家都笑你了。”
12层总算到了，王俊凯背着人走出电梯，背后忽然传来一句高昂激动的声音。
“啊啊啊啊！好帅好甜啊！！”
王俊凯愣了愣。
帅我可以理解，甜是怎么回事？
王俊凯想了想，挤出来一个笑容，露出一口小白牙。
难道现在我的样子就是甜吗？
可我刚刚没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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