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他 02
后来我才发现，有些不近人情的外表下不一定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易烊千玺的眼光在摄像头上来回绕了许久，然后收回目光，双手扶在桌子上，来回摩挲着食指上的一枚戒指。
房间内静的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分地走着。
“在搞什么？”
王俊凯盯着屏幕足足十分钟后，对于画面里等同静止的两个人呢，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看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
肩膀忽然被李涣按住，他低头看了眼一脸不耐烦地王俊凯。
“你别着急，你没看到徐强已经有些熬不住了？”
王俊凯平日里不是过多急躁的人，相信缜密零失误的判断能力，不相信凭空捏造的迷信玄学。
死人嘴里亦能扒出来实话，更何况是个活人？
王俊凯的急躁的眼眸在看向屏幕时，微微收缩，心底渐渐有些轻缓，他慢慢歪在座椅上，俨然摆出了一副看戏地姿态。
李涣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时间又过了些许分钟，就连易烊千玺的手中戒指的图案，王俊凯都快烙印心头了。
忽然耳机里传来了动静，王俊凯抬手，下意识地调高了声音。
“吃饭了吗？”
一道略带磁性又隐藏张扬的声线顺着电流传进了王俊凯的耳中，他眼眸微微一挑，不由自主地看向屏幕中的那个男人。
易烊千玺的忽然开口，让一直低头搓着手指的徐强微微一愣，这种呆愣还带着一丝轻颤。
但他还是淡定地抬起头，看着易烊千玺，缓缓摇了摇头。
“拿份盒饭进来。”
易烊千玺对着一旁的耳麦，低声吩咐。
周围的人的看了王俊凯一眼，王俊凯点头默认。
不一会儿审判室的门打开，一位年轻警察送来了盒饭，然后又走了出去。
易烊千玺将盒饭推到徐强面前，抬了抬下巴。
“吃饭吧。”
“我不饿……”
“饭总是要吃的。”
“不然你等会走出警局的时候，再觉得咱们人民警察苛刻你。”
易烊千玺抬手为他打开了饭盒，将一次性筷子取出，放在上面。
徐强无波的眼神微微收紧，在看到易烊千玺的动作以及刚刚那句话入耳的时候，有一根弦在分崩离析。
易烊千玺低眉，像是没有看到这些变化，歪在椅子上的身姿慵懒舒适，仿佛有大把时间挥霍。
直到看到徐强慢慢拿起了筷子，他下压的眼眸才忽然斜睨过来，嘴角缓缓噙上笑意。
“你们川乡人都喜辣吧？”
“这饭恐怕不和你口味。”
徐强一口饭才刚刚入嘴，滋味还未曾体会完全，忽然被这道闲话家常拉紧了神经。
“我还好。”
“那是我见得少了，之前有一朋友，和你是老乡，一碗辣椒一碗饭，真的是……”
易烊千玺说到最后笑着摇了摇头。
徐强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行了，你先吃饭吧。”
易烊千玺又靠回椅背上，眼神也不再放在徐强身上。
后者低头往嘴里送着饭菜，那拘谨的动作比女孩子还要“优雅”几分。
易烊千玺两只手的指尖贴合在一起，来回敲打着，他下压的眼神微微斜眺，看似不经意，却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身边人的动作。
微扬的嘴角在渐渐收敛。
就是这副样子，让屏幕前的王俊凯放慢了呼吸。
徐强停下了筷子，将饭盒摆好，双手在离开桌面时手铐划出一道刺耳的金属声音。
却在此时，易烊千玺忽然站起身，上前弯身想去拿徐强面前用完的饭盒。
而就这一个动作，徐强下意识地迅速抬头，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了易烊千玺的眼睛。
这双眼睛像是一道闪电迅速激进了徐强的眼眸，击垮了他紧绷的神经，他忽然噗通一声站了起来，桌面的饭盒被猛地碰扫掉，剩余的饭菜溅了一地，还有一些落在了徐强的衣服上。
“你说你，慌什么？”
易烊千玺从怀里拿出手帕，靠近徐强，然后轻轻擦拭着他上衣上的污渍。
“跟我那个弟弟似的，总是毛手毛脚。”
“他也跟你差不多年纪，也不小的人了，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易烊千玺擦的认真，像是听不到身边紊乱的呼吸。
“我总在想。”
易烊千玺抬眼。
“我要是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还能不能好好活着。”
字眼清晰，声音轻缓。
徐强猛地抬头，再次对上了易烊千玺的眼睛。
“会不会伤心过度？”
“伤心到，无法活下去？”
易烊千玺的身高要高过徐强，此时微微俯首盯着他，眼睛像一把手术刀，瞬间解剖开他的心脏。
徐强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快。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是，我总要让我的弟弟明白，这个世界总有意外。”
“我们都无法预知意外，更无法躲避意外。”
易烊千玺收回手帕，扔在一旁。
“你明白吗？”
易烊千玺看着徐强，不让他躲开视线。
“我相信你明白的。”
“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未知的时间经历生老病死，比如车祸，比如天灾，比如人祸，比如，疾病……但，这些都只是意外而已。”
“你一定明白的对吧？”
……
“我不明白！！！”
徐强忽然伸手推开易烊千玺！
“不是意外！！！”
“那不是意外！！！！”
“你胡说！！！！”
易烊千玺被他猛地一推扶住身后的桌子，然后看着面色大变的徐强，忽然提高了声调。
“当然是意外！”
“手术台上什么意外没有！？一天死在上面的人有多少？！全怪医生吗？！别开玩笑了！死亡协议书是白签的吗？你怎么可以不明白？”
“你闭嘴！！！”
“你怎么可以不明白呢？”
“死亡协议书不是你签的吗？！”
易烊千玺眯起眼睛，步步紧逼。
“你既然签了就应该做好接受结果的准备。”
“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你闭嘴！！！！！”
徐强忽然将手铐砸向桌面，发出剧烈的声响，而易烊千玺依旧巍然不动。
“我当然可以闭嘴。”
“但是你却歪曲不了事实！”
易烊千玺嘴角微微含笑。
“你改变不了事实。”
这抹笑容映入到徐强眼底，像是吸入了一剂催化剂，他瞪大了双眼，加速了呼吸。
“什么狗屁事实！！！”
“根本不是事实！！！”
徐强再次将手铐砸向桌面，怒瞪着易烊千玺。
“你们这些人！！永远都是蛇鼠一窝！！！”
“郝伟这个畜生！！！他！他该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他喝了酒上了手术台！！！我哥根本不会因为他手术麻药失误而去世！！！！！”
“所以你就想他死！”
“给他注射了麻药后扔进了酒缸里？！！”
易烊千玺大喊出声，伸手拽住了徐强的胳膊。
“你趁着深夜窜进了他的住处？实施了密谋已久的计划对不对？！”
“你趁他不注意，偷袭了他？然后将昏死过去的他扔进了装满酒水的酒缸里！让我猜猜，你买了多少酒？！”
“一米缸的酒啊，这么大的量，一定会有购买记录的吧？！”
“麻药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徐强，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看看摄像记录呢？！”
“哈哈，你想的美！”
徐强血红地眼睛看向易烊千玺。
“酒是我自己酿的！麻药是我偷的！怎么可能有购买记录！”
……
审判室里忽然恢复了宁静。
易烊千玺在听到这句话后再也没有开口，平静地眼神落在气息不匀的徐强身上，他忽然转过身，再次坐回了之前的椅子上。
整个审判室内回荡着徐强剧烈的喘息声，他在易烊千玺坐下后，忽然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而后者却是一脸清淡。
就好像刚刚跟他声嘶力竭的人，没有存在过一样。
徐强怒极反笑。
“你们！”
“你们！！哈哈哈！！”
笑声像是阴暗世界里绝望的嘶吼，在没有终止前，忽然冲向了易烊千玺！
王俊凯甩下耳机，飞快几步走过去，砰地一脚踹开审判室的门，在徐强即将扑到易烊千玺面前的时候，伸手强制按住了他。
“你们抓我干什么！！”
“这世界上坏人那么多！！他们才最该死！！！”
有其他警察冲入后，从王俊凯手里接过徐强，王俊凯这才松开手，抬眸看向依旧淡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眼神微微打转，却不急于开口。
易烊千玺则一改刚刚的面容，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上，那刚刚被徐强用手铐砸坏的裂痕。
徐强的谩骂在易烊千玺起身时戛然而止。
他站起身，从王俊凯身边而过，像是路过一团空气。
脚步在徐强身边停顿片刻。
“以暴制暴。”
“你和郝伟，没有区别。”
这句话像是一句镇定剂，让发了疯的徐强半张着的嘴巴生生咽回了声音。
易烊千玺推门而出，没有再做逗留。
徐强被警察带走，审判室里独留下王俊凯一人。
此时正盯着刚刚易烊千玺刚刚坐过的椅子一脸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猜错，我刚刚是被当作空气无视了？”
“你不用加如果，这是个肯定句。”
才慢慢走进来的李涣看着一脸无语的王俊凯，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谢谢提醒。”
王俊凯回身瞪了他一眼，开门离开。
*
“案子结了？”
李涣端着一杯咖啡走进王俊凯的办公室，看着某位王队长正盯着电脑发呆。
“你在看什么？”
李涣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侧着身子刚要看电脑屏幕，王俊凯下意识地合上了电脑。
“你又开始闲了？”
李涣撇了撇嘴啜了一口咖啡。
“后续在处理了。”
“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的，最后被逼成了杀人犯。”
王俊凯敛了敛眉。
“怎么？动了恻隐之心了？”
王俊凯瞥了他一眼。
“你说，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寄托于警察呢？”
“那是你。”
李涣放下咖啡。
“王俊凯，你是不是觉得很多时候，你惩恶扬善，到最后却发现，惩的恶也不一定真恶，扬的善也并非绝对的善？”
王俊凯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你呀，收收自己的唯心主义，我知道你恨不得这个世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你王俊凯，可不能代表所有人。”
李涣听着王俊凯慢慢舒缓的呼吸，知道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他跟王俊凯认识五个年头了，看着他从一个横冲直撞的小警察，历练成从不错案的刑侦重案队长，从２3岁到２8岁，改变的不只是年龄，还有曾经稚嫩现在果敢的心。
就像曾经王俊凯侦查出一个身患癌症的男人为了让心爱的女人脱离苦海，设局杀害了女人的继父。
在真相出来的时候，王俊凯转身湿了眼眶。
如果你手里握了正义的冰凉权杖，请不要轻易多情。
“那个易烊千玺，什么来头？”
王俊凯忽然开口。
李涣微微一愣，然后思杵了片刻。
“美国回来的，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学术，原本在美国休斯顿大学，才回国不久。”
“怎么，不骂人了？”
王俊凯白了他一眼，无视李涣的调侃。
“哎？对了？”
“你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王俊凯站起身，整理了下外套，然后打了哈欠。
“找到了，圣元公寓，今天晚上搬过去。”
“这么快？”
“位置环境都很符合我的，有什么好磨叽的。”
“不错嘛，晚上跟你去瞅瞅。”
王俊凯跨出办公桌，摆了摆手。
“别了，房东只租了一个房间给我，等我混熟了你再去吧。”
“你的出现，再让人家对我这个房客印象不好……”
“王俊凯，你迟早遇到治你毒舌的人！”
李涣看着王俊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暗暗咬了咬牙。
*
王俊凯换下私服走出警局的时候，太阳正过了半下午，4月底的天气，春天的气息还算浓郁。王俊凯站在马路边，抬着胳膊伸了个懒腰，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冒出了胡茬，不过他很少在意自己的外表。
开车到自己原来的住处简单收拾了行李，便驱车来到了圣元公寓。
其实王俊凯并不喜欢跟别人合住，但是现在位置好的房子难找，再加上房东确实也合他胃口，价钱合理，条件优越。再加上那条决定性的广告——互不打扰互不相关，无不良嗜好，无配偶。
王俊凯觉得也符合他的选择，在网上问了价格就爽快地汇了一年的房租。
对方比他还爽快，随时入住，房子什么都有，不要带多余垃圾进来。
房东惜字如金倒也合王俊凯的拍，他总不要以后天天跟个话痨呆在一个房檐下。
本来一个星期前就该搬过去，奈何半路有个案子，在局里加了这么久的班，终于得了空闲。
王俊凯拎着两个行李箱在电梯里看着数字跳动，12层到达后传来叮铃一声。
他走出电梯，眼光找寻着1209的门牌号，脚步在拐角前公寓门口停顿住，王俊凯抬手按动下门铃。
三声过后，公寓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洗发水的味道让王俊凯眯了眯眼睛，在看清一身白色浴袍，以及眼前人的脸后，王俊凯眼神微微一愣，再次下意识地确认了下门牌号。
“你是……”
对方看着可以说稍显狼狈的王俊凯，面无表情的开口。
王俊凯收回门牌上的目光，有些无语。
是没记住我的脸，还是说真的就忘记了？
长短不过昨天的事情，昨天就见过的人今天就不知是谁？
难道我的脸很容易被人无视吗？
王俊凯看向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王俊凯。”
“你的新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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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翻了翻你们的歌单，你们都嚷嚷着不能看虐，然后给我的歌都是走虐系路线的？
笑.jpg
看见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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