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终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难得的好天气。
太阳探出光线，终于将万物恢复灵气。
易烊千玺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装，他也甚少穿的这般精致，就是在打领带的时候有些手生，来来回回几次都没能完成这项简单的动作。
索性就将领带放弃。
他在无名指上套了一枚戒指，银光闪闪的透着个T字，将字母的那一面转向手心，易烊千玺才敢抬头向镜子里自己的面孔。
这么多年来，样子还是一成不变，唯一的变化，应该就是越发瘦削棱角的脸颊。
他躲避过镜中自己的眼睛。
另一旁床上的人还在熟睡，易烊千玺站在床边，眼波流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露出一抹微笑，他弯下身，轻吻了王俊凯的眉心。
很快又离开，就像是怕再多留一刻，就永远迈不开脚步。
易烊千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阳光透过缝隙扫在他的面孔上，惊起了一丝涟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的一滴泪水，转瞬即逝，泪痕被空气瞬间淡化，根本寻不到痕迹。
关门时的小心翼翼，又有点多此一举，毕竟知道在昨夜服了少量安眠药的王俊凯，此时肯定还在香甜的梦里。
易烊千玺走下楼，站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宁静的眸子看不出思绪。
他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回忆。
笔直的身影挺拔俊朗，终于低下头朝着门口走去。
伸手轻轻附上门把手，易烊千玺刚要用力。
“千玺，你去哪？”
*
“你终于等到今天了。”
“恭喜你。”
高熙将茶端给王源，眼眸含笑。
“无数个日夜的精心盘算，果然付出还是会有回报的。”
王源握着茶杯，看了许久，随后放了下来。
他无神的眸子看向窗外，似乎在回想一些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奈何的故事，一寸一寸升上他的眉心，点燃愁绪。
“倦鸟总会投林，只是时至今日，我突然有些却步了。”
“是因为他吗？”
“也许就是因为我自己吧。”
王源站起身来，看了眼手腕上上的表盘。
“看多了生死离合，竟然也会有一些矫情的情愫。”
高熙想去捕捉王源的眸光，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住，她撇开眼，帮王源整理了下衣领。
“他们有他们的选择。”
“我只要你好好的。”
王源抬手摸了摸高熙的头发，看似温柔，却并未有太多情意。
“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看着他转身离开，高熙轻薄的身子立在远处，她低头轻笑，转身拿起一件外衣，细致地穿戴好。
随即开门离开。
这一次，我不会在等你。
我决定追随你。
*
易烊千玺面对着门的眼眸微微一愣，甚至以为这句话像是幻听一般。
但他还是很快转过身。
王俊凯一身素色单薄的睡衣，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他。
光线太暗，易烊千玺看不清他的表情。
忽然听到王俊凯的轻笑，他揉着眼睛走下来。
“一大早的，又往外跑。”
“害的我睡不着。”
易烊千玺收回门把手上的手，小心将戒指取下，装进口袋，然后含笑走回屋内。
“你怎么起来了？”
“应该多睡会的。”
“暖床的没有了，自然就醒了。”
王俊凯踩着楼梯走下来，睡衣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衬的他身形愈发单薄。
易烊千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手表，然后上前拉过王俊凯。
“我去给你买早饭，再去睡会？”
“今天天气真好，用来睡觉可惜了。”
王俊凯眼睛亮亮的，上下看了易烊千玺一遍。
“你今天穿的跟求婚似的，想干嘛？”
“如实交代。”
“连着下雨，衣服都没干，随便找了一套。”
“借口，是不是想跟我求婚？”
王俊凯挑了挑眉。
“是是是，就想跟你求婚。”
“我答应你。”
王俊凯忽然认真的看向易烊千玺。
如果人的一生只能实现一个愿望，我希望此刻时间静止。
易烊千玺压了压眼眸，明知道此时不应该再耽误时间，可他还是傻站在原地迈不开脚步。
“小凯……”
“难得你穿的这么正式，千玺，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你再给我弹一曲吧。”
“现在？”
“对啊，现在多好啊，你看外面朝阳才出来，特好看。”
王俊凯眨了眨眼睛，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然后歪身躺到了沙发上。
易烊千玺看着他，没有再去思索为什么安眠药失效，为什么王俊凯忽然醒了这么早。
因为对于王俊凯的请求，他都没办法拒绝。
“好，只要你想听，我肯定要满足你。”
易烊千玺转身，坐在了钢琴上。
王俊凯躺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含笑的眸子慢慢平息，他舔了舔唇角。
“你想听什么？”
“就那天夜里，第一次听你弹的曲子。”
*
王源将车子停靠在路边，黑色车窗挡住了外界想要窥探车内的念想。
他拿出手机，在手中摸索了片刻，随即开门下车。
国际机场内，人群流动量大。
有利有弊。
好处是警察很容易隐匿在其中，坏处就是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伤及无辜。
王源收了收衣领，他从手机上扫了眼路线图，却没有往日般胸有成竹勾起的唇角，将耳朵上的耳麦拔下，朝着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此处人迹稀少，机场内吵杂声与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源低头靠着墙，从口袋拿出手机。
拨通一个电话。
“喂。”
熟悉的声音在耳膜响起，王源眉头微展，轻声道：“秦先生。”
“黑鹰？”
“你终于活腻了。”
秦逸的声音依旧平缓，他没有因为王源用王俊凯的手机连接了他的通话，而感到一丝讶异。
“小童，还是背叛了我。”
“看来，我今天的登机怕是要遇到些麻烦了。”
“何必妄自菲薄呢？”
“相信我，你走不掉的。”
王源抬眸，盯着远处。
“是吗？”
“黑鹰，跟了我这么久，不会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成功都有着相应的代价。”
“你猜，今天谁会成为那个代价？”
“不管是谁，办了你，都不算赔本。”
王源语气缓缓，他拿下手机，迈开步子，在走到一个贵宾室的时候，停下脚步。
坐在里面的男人面色一僵，随即笑意浓深。
将手机放下，他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王源。
“看来，警察也来了。”
*
“张队，王源传来消息，对方身上有重火力，先不要轻举妄动。”
“目前收不到任何消息。”
徐万峰隐匿在人群，声音透过微型对讲器传出。
“跟紧在具体方位，保护群众为先。”
“紧急情况，可以立即击毙。”
“是。”
“张队，王队长……”
“执行任务为先！”
“是！”
*
“这么多年，您也该歇歇了。”
王源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旁边还有其他等待的乘客，大多数人都在做着与己有关的事情，没人注意他们的情况。
“我是要歇歇了。”
“所以你们是不打算成人之美吗？”
秦逸微笑，还示意王源坐下，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王源敛眉，坐在了秦逸对面，
“你们这些做卧底的，还真都是些实力演员。”
“你是，那个尹柯也是。”
“不过他今天怎么没来？比起你，我挺佩服他的，他真名叫什么？是条汉子。”
“何必对他那么感兴趣呢？”
“秦先生，总有你了解不完的人。”
“黑鹰。”
秦逸忽然看向他，双手交握在面前。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非真的分的清吗？”
“承认吧，你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生存的人，他们能给你什么？名誉？”
“我能给你尊严，还有穷极一生的荣华。”
“比起那些子虚乌有，我更欣赏名誉。”
“这就是我心里的天平。”
王源含笑。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秦逸笑出了脸上皱纹。
“你们这些警察真有意思，为了一些狗屁名誉，什么都舍得放弃。”
“也不过都是些趋名逐利的东西。”
“呵，不敢苟同。”
“秦先生，人世间走一遭，总要讲些道理。”
“该还的债总要还，否则来世怎么投胎。”
“黑鹰。”
秦逸收起笑容，像是动怒，两个字咬的清晰却不响亮。
“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收买不了的人心，金钱，权利，享受，都是人性的弱点，哪怕那些被人清高朗诵的爱情，都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得到，你想清楚。”
“你想要什么？”
“那些穿着破旧警服的人能给你什么，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来看的。”
王源低下头，笑弯了眼睛。
“也许前段时间，您的这番话，还真的可以让我细细聆听一回。”
“真是幼稚。”
秦逸转了转手腕的表。
王源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起身。
“时间不早了。”
“黑鹰，你忘了，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代价。”
“我非常憎恨被人背叛的感觉。”
秦逸脸色开始阴沉，周围有人影靠近，机场内催促检票的声音响起。
王源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他感受到忽然抵在他背后的枪口。
“邬童这个孩子，真是白疼他了。”
秦逸使了眼色，王源被身后的人钳制，只能随着他们离开，秦逸放弃登机，而是快速朝着一个出口走去。
离开了机场，终于来到人流量稀少的空地，王源低下头。
“当年烧光他家的那场火，是出自你之手吧。”
“他让我告诉你，你毁了他的人生，你送他进入警队，他会滥用职权来好好照看你的后半生的。”
“不早了，该走了。”
王源忽然转身，一个用力，身后的人的枪被他迅速拧下，下一秒秦逸的枪便抵在了王源的头上。
“活腻了。”
“相识一场，我送你一程。”
王源低眉，像是没有发现抵在额头的枪口一般，直接撞向秦逸。
便衣警察从四边迅速冲来，被撞倒的秦逸变了脸色，随行的人在四向逃窜，最后被警察一一拿下。
秦逸咬牙暗骂，从地上翻滚开，看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警车，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
王源因为刚刚的厮打也摔倒在地，此时刚刚站起来，却正好对上一双寒凉的目光。
然后清晰看到秦逸唇边吐出的无声字眼：“找死。”
王源眉峰一凛，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秦逸手中的枪就已经扣动扳机，子弹穿过空气距离极速袭来，王源的眼睛忽然充了血，脸色僵白在原地。
一个忽然出现的纤弱身影，在他面前倒下，额头上被子弹穿透的地方，正毫无生息的喷洒着鲜红的血液。
“高熙……”
*
轻舒缓慢的琴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易烊千玺尽管心里有些着急，但指尖依旧小心翼翼。
因为他知道，他心爱的人在他身后。
他心爱的人想听他弹琴。
那就尽我所能，完成你每一个愿望。
王俊凯躺在沙发上，看着这个背影，眼眸忽明忽闪，他在极力保持着微笑。
优美的音乐总能让人思绪拉伸。
“您身体内的多巴胺吉酸摄入过多，也从没有过正确的调养，所以才会出现嗜睡这种症状……”
“刘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
“最多三年……”
“这样啊。”
“我想出院，可以吗？”
“您非要出院，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还是劝您在医院好好调养……”
“不必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小凯，你的身体里为什么……”
“张队，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
那天易烊千玺离开后，雨丝越来越细密，王源在看到走进巷弄的王俊凯时，脸上挂着特别难看的笑。
“你们俩，呵。”
“真是够了。”
“这是我这几天跟秦逸联系的最终行动路线，他这次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不会轻易改变计划。”
“这是我与他联系的手机，你拿着，只有这个号码他才会接。”
“别让他跑了。”
“你……”
王源看着王俊凯，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帮我照顾好他。”
……
琴声清澈低沉，像是进入了主旋律片段，王俊凯从回忆中走出，脸上却已挂满了泪痕。
易烊千玺，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又怎能不知。
我可不曾允许过你擅自离开我。
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即使要走，也得我先迈开步子。
琴声渐渐消逝，易烊千玺停下手指，缓缓离开琴键。
他垂下眸子。
“小凯，曲子也弹完了，你再乖乖睡一觉，我出去……”
声音在转头后戛然而止，心脏像是忽然被揪住，易烊千玺看着沙发上泪流满面的王俊凯，从钢琴前冲过去，将人抱进怀里。
“怎么了？小凯？！”
王俊凯唇色苍白，他的将眼泪抑制住，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去触摸近在眼前的容颜。
易烊千玺呼吸一滞，感觉什么东西在随着心脏慢慢抽离。
他眼光扫过茶几上空了的试剂瓶，瞳孔加深。
“小凯……”
声音是自己都恐慌的颤抖，易烊千玺努力稳定了情绪。
“小凯……你吃了什么？”
“吐出来……乖，吐出来……听话，乖……”
易烊千玺忽然语气打着颤，他浑身都在颤抖，抬手抱住王俊凯。
“我带你去医院！”
“千玺……”
王俊凯伸手拉住易烊千玺，他的眼眸清澈的像颗星星。
出口的声音像是一缕烟。
易烊千玺咬着牙关，唇瓣都在打颤。
“小凯……”
“我这一生……自知不坦荡，杀过人……做过不可饶恕的事……”
“最美好的事，应该就是遇见了你……”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易烊千玺再次用力，却被王俊凯紧紧拉住。
“值了。”
王俊凯忽然笑开，露出两颗虎牙。
“这么多年，我希望你活回易烊千玺。”
“王俊凯和易烊千玺是天生一对……”
“不接受任何反驳。”
“只是……你是真的易烊千玺，我却不是，我却不是真的……王俊凯……”
“呵……”
眼皮越来越重，王俊凯努力聚焦着眼眸，他看着易烊千玺，用尽一生的力气。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好人。”
“来争取爱你的权利。”
一秒冰寒。
耳边像是穿过细密的春风，还有鸟雀扑闪翅膀的声音。
春天是真的来了。
易烊千玺跪坐在地上，他的表情依旧温柔，正如很多年前17岁的模样。
他怀里人沉睡的脸庞特别柔和，柔和到易烊千玺浑身一动不动，就像是怕轻微的动作便会吵到他。
外头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他还是纹丝不动，像是精心刻画的雕塑。
不知几许，大门被人撞开，发出剧烈的响声，瞬间点燃了吵杂的房间。
鱼贯而入的是成群的警察，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都停下了脚步。
王源站在门前，忽然双腿有些不稳。
易烊千玺依旧轻抚着怀中人柔软的头发，像是隔绝到整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所有的人都举起手，默默地敬了一礼。
“我自愿加入特警队，坚决服从命令，永远以国家利益为先！……”
那年他们一同宣誓，在国旗下相视一笑。
这条路，荆棘丛生，赤脚走过，痛不欲生。
终于有人上前，从易烊千玺怀里抱出王俊凯。
易烊千玺忽然红了眼睛，王源在背后紧紧拉住他，他的手背掐出血痕，直到镇定剂扎入易烊千玺的静脉，整个场面才才像是永远静止下来。
这个别墅，还是第一次，这般宾客满堂。
在所有人相继离开后，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
我们再也无法阻止时间的脚步，易烊千玺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抬头间的那束阳光特别刺眼。
刺得眼睛疼。
可是他除了干涩的眨了眨眼睛，再也没有了湿润的感觉。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如果他在，我想，他肯定想看到你穿上警服的样子。”
“我已经决定了。”
“为了特警队，我已经失去太多了。”
易烊千玺站在张俨面前，瘦削的脸颊上眼窝深陷，下巴处还有些细密的胡茬。
张俨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逮捕秦逸的前一天，他就把你的真实身份资料送到了警局。”
“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却还是在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答应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小凯这孩子，可惜了，命运造化弄人。”
易烊千玺眼眸平静无波。
张俨缓缓叹了口气。
“我尊重你。”
“谢谢。”
“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易烊千玺抬起眼眸。
“那栋别墅，应该已经查封了吧，我可以再去一次吗？”
“你去吧。”
张俨沉默了片刻。
易烊千玺转身离开，就好像他从来不属于这里一般。
“易烊千玺。”
张俨忽然在他走出房门后叫住他的名字。
易烊千玺转身，却看见张俨正站在原地朝他敬礼。
像是多年前的身姿，易烊千玺迅速立正，朝他回敬。
短短数秒后，转身离开。
再也没有回头。
*
轻轻撕开门上的封条，推开门有一丝入眼的尘埃。
东西还在原封不动的摆放，易烊千玺站在空旷的客厅，脚步却不知迈向何处。
他就这样，从白天站到黑夜。
一动不动。
“你要离开了吗？”
清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易烊千玺挪动酸麻的双腿，看到了一身警服的王源。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我真觉得你在嘲讽我。”
“不，是我自己都觉得讽刺。”
“这是你应得的。”
易烊千玺敛神。
“做卧底我不如你，做警察，我不如他。”
“抽烟吗？”
王源从怀里拿出烟盒，递给易烊千玺一根。
易烊千玺低头接过，却没有点燃。
王源自己点了一根，猛吸了一口。
“接下来要去哪？”
“不知道。”
“离开这里吧。”
“这个城市剥夺了我太多东西。”
“记得回来。”
“虽然剥夺了你太多的东西，但给予你的永远比失去的多吧。”
“谢谢。”
“你现在还叫王源？”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哪一个都一样。”
“也对。”
易烊千玺低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样子，抬步离开。
就像很多年间耿耿于怀的事情，忽然都开始变得不重要起来。
“不为我弹首曲子再走吗？”
“抱歉。”
背对着王源的易烊千玺缓缓开口，继续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王源看着他消失在门前，目光慢慢拉伸。
没关系，不弹也好。
王源趁着夜色离开，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间穿行，最后来到了偏远的郊区。
他将手中的玫瑰缓缓放在墓碑前，夜色下，墓碑上的容颜依旧淡然清雅。
“你的眼睛很漂亮。”
这是王源第一次见到高熙说的话。
你的眼睛，像是可以看清世界上所有的故事。
“小熙，我终于穿上警服了。”
“小熙，我终于明白了，爱情是一件多么令人尊重的事情。”
可我却永远失去爱人的资格了。
*
彩虹之巅是否是童话的世界？
没有人知晓。
易烊千玺看着眼前碧蓝的大海，眼光温柔。
和暖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眯着眼睛，看到盘旋的海鸥，看到翻滚的海浪，看到天空与海水交际的线条。
还有一旁孤独的海钓者。
在眼前晃动过去，像是电影里的情节，没有结局的故事。
故事也不一定要有结局。
他站在海边，面色温和，直至月亮照亮海面，波光粼粼，天空中有星星闪烁。
易烊千玺坐在沙滩上，感觉到周身升腾起的清凉。
他还是面色轻柔，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光亮，在这片黑暗中，他与大海交融在一起，微小的身影像是大幅油画中的一点。
身后忽然传来踩在沙滩上的细软脚步声。
易烊千玺唇角微扬，转头看向来人。
“你来晚了。”
“是你来晚了。”
他席地而坐，靠在易烊千玺身边。
“这就是大海吗？”
“是啊，我说过要带你来看海。”
“你喜欢大海吗？”
“喜欢。”
“为什么啊？”
“一望无际，还能钓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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