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Chapter 39
双眼藏两句誓言，
还未说就已改变。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小凯……”
背后靠着紧闭的门，屋内是因为关合的窗帘而略显昏暗的光线。
易烊千玺被王俊凯按在门上，他低头看着拉扯自己的衣衫人的容颜，再次低声轻喊。
“小凯……”
王俊凯褪下易烊千玺的外衣，抬起眼眸看着他。
“别说话，吻我。”
“你伤口痊愈了？”
易烊千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声音低沉细软。
“不妨碍。”
唇齿交融在一起，易烊千玺闭上眼睛，箍住王俊凯的后脑，像是要将人吻进骨头里。
手臂用力，两人迅速换了位置，推拉下滚到了床上。
理智与克制在遇到彼此后都化成一团乱麻，任凭再急躁的事情，易烊千玺也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那一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自己走也走不出去了，反正就是你这么个人了。”
王俊凯抚上易烊千玺的脸颊，脸上带着些许红晕，脖颈处衣衫大开，留下细密的吻 痕。
“不后悔吗？”
王俊凯微眯着眼睛看着身上的易烊千玺，似梦似幻的眸光，绕来绕去，绕弯了嘴角。
“现在看来，值了，哪怕挣脱开命运的枷锁，也算值得。”
易烊千玺吻上王俊凯的眉心。
“傻不傻？”
傻。
你更傻。
王俊凯闭上眼睛，将一抹黯然收纳进心底。
*
像是累坏了，易烊千玺支着胳膊看着陷入沉睡的王俊凯，微露在外的肩膀还有令人脸红的痕迹，将被子向上拉了拉。
“不要睡太久了。”
易烊千玺看着他的睡颜喃喃自语，他看了看外头黯淡的天色，捡起一旁的衣物穿好起身。
将房间内的凌乱收拾干净，他踩着拖鞋走出房门。
外头落日在人烟稀少的公路尽头落下，染红了半边天际。
又是一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易烊千玺随意披了件外衣，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外面的景色，平静的表情下看不出喜悲。
像是写生的诗人在观摩遥远的风景，一眼万年。
时间在指缝间流走许多，外面再也看不见太阳的痕迹。
站的腿有点酸。
易烊千玺从口袋拿出烟盒，侧开脸点燃，火柴引燃的火光照的眼眸一热，易烊千玺慢慢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被风吹散开。
“不冷吗？”
王俊凯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易烊千玺连忙转身，他像是刚洗过澡，正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拉开推拉门。
就这样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笑着走到易烊千玺身边。
“什么时候醒的？”
将外套披到王俊凯身上，易烊千玺转身按灭了烟，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这里冷，我们进去。”
“透透气。”
王俊凯忽然拉住易烊千玺的手腕，同他刚才一样的姿势扶着栏杆看着外面，还惬意的挑了挑眉。
易烊千玺随了他，将王俊凯的头发擦的差不多，顺手扔在一旁，然后拉起他的手一起凭栏眺望。
“我小时候特别爱吃巧克力，可是却没有吃过几次。”
王俊凯忽然开口，恋人之间恬淡的闲话家常。
“长大了，就基本上再也没有吃过，那种滋味，就永远烙印在心底。”
“成了最难忘的味道。”
王俊凯语气淡淡，唇角挂笑，他说话的时候升腾起一丝雾气。
“你就像是我的巧克力，曾经求之不得，长念于心，现在捧在手心，永生难忘。”
忽然映入眼中的虎牙，让易烊千玺呼吸打着结，他看着自己的爱人回以微笑，握着手加深着力度。
“我长得像巧克力吗？”
“胸下面那一片挺像，说到这我又有点饿了。”
易烊千玺拦住王俊凯即将胡来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俊凯也没有继续动作，继续望着远处点点的灯光出神，刚洗过的头发乖顺的趴在头上，被风一吹露出眉心。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很幸福的。我爸妈很疼爱我，家庭也算是殷实吧。”
易烊千玺眉心微跳，没有说话。
“7岁那年，我爸生意大概是出了些问题，接了个活。”
“帮人运了个货，说是贸易公司国外运来的洋垃圾。为了挣钱，不过运个货而已，就接了这么个单子。”
“那天白天去拿了货，天就黑了，索性将车开回家，第二天再去送，可就是那天晚上，家里冲进来很多警察，我被我妈藏在了地下室。”
“再次看到阳光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像是冷风灌进了眼睛，易烊千玺微微转脸，看着一脸平淡的王俊凯。
“不好的事，我们不想了好吗？”
王俊凯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
“千玺，后来我才知道，我爸运的那一批货里，里面藏着大麻。只是当时他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去干了，稀里糊涂地就去世了。”
“我将仇恨埋进心底，也痛诉过这个世界没有青红皂白，没有正义清白，甚至很多时候，连一个解释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你。”
“千玺，我想我大概是个坏人……”
“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会怎么办？”
易烊千玺看向王俊凯，没有松开握着他的手。
王俊凯微微低头，将苦涩逼回心底。
“再选一次啊……选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的身份。”
“否则，真的是太累了……”
眼睛被空气凉到了，有一丝想落泪的生理反应，易烊千玺抿了抿唇瓣，将王俊凯拉入怀里。
“饿了吗，我们吃饭去。”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王俊凯安静地嗯了一声，眼眸闪烁着泪光，在易烊千玺看不到的地方咬牙逼回去。
真好，还有明天。
*
王俊凯是在睡梦中被易烊千玺给活生生拽起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一点阳光不见。他趿拉着拖鞋拉开窗帘，发现屋内屋外一片和谐的漆黑。
“你不是在梦游吧？”
易烊千玺拿起一套衣服扔到王俊凯身上。
“快换衣服。”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王俊凯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穿衣行动的，最后一件外衣刚刚套在身上，就被易烊千玺给抱了出去。
“会走，真是要命了。”
王俊凯窝在易烊千玺的臂弯处，毫不走心地申诉着。
将人送进副驾驶，易烊千玺坐回驾驶座，安全带给王俊凯打理好，这才启动引擎，行驶离开。
“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啊？不会是……”
王俊凯故作出惊讶的状态，还故意捂住了脸。
“这也有点太刺激了吧……这车减震功能怎么样？”
易烊千玺专心开着车，白了王俊凯一眼。
“对于我来说，什么减震功能都会失效。”
要不是有点犯困，王俊凯真想直接扑到这个一脸禁欲的老司机身上。
“你再睡会，一会就到。”
再撩下去怕是会得不偿失，王俊凯乖乖的缩了缩脑袋闭眼继续补觉。
美梦还没进行一半，就被一脚刹车给惊醒，揉了揉迷蒙的双眼，天色还在暗沉，侦查能力一流的某人却还是对此时的地理位置一脸懵的状态。
直到走下车来才反应过来。
“这是……”
“特训队旁的那座山？！”
将车锁好，易烊千玺拉住王俊凯，将外套上的帽子给他扣上，然后直接奔上一旁的山路。
一前一后，笑容荡漾。
就像17岁那年，浑身都充满了生机，爬座山连口气都不喘，带着心底的小秘密，互相追赶，没有身份的桎梏，眼底所达之处，都只有彼此。
走到半山腰，易烊千玺停下脚步，忽然在王俊凯前面弯下了身子。
“上来，我背你。”
“小看我？”
“那年是与你看落日，这次我要背着我心爱的人看日出，你是我心爱的人吗？”
话音未落，王俊凯双腿一跳，直接攀上了易烊千玺的后背。
“必须是。”
易烊千玺笑出了梨涡，绽放在王俊凯趴在肩膀处的唇边，山上的空气令人沉醉，还是那般青葱的味道。
一切都还没变。
终于走到了山顶，晨曦也在不远处染上天际，易烊千玺将王俊凯放下来，额上有些细密的汗水，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王俊凯穿的比较厚，站在山顶伸了伸懒腰，圆滚滚的挺可爱。
然后对着空旷的山谷喊了几嗓子，看着不远处山窝里的特训队。
眼睛亮亮的，被山间的湿润气息晕染。
“感谢那个地方。”
声音轻轻缓缓，易烊千玺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望向那个地方。
“我知道你会说，要是重新选，你还是会去那里对不对？”
王俊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会怎么选？”
易烊千玺吸了吸鼻子。
“那时候我们都没得选。”
“我也许不会选那个地方，但我会选择遇见你。”
听着矛盾，却又没有分别。
“哪有那么多选择的机会。”
“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
王俊凯眼神淡了淡。
太阳开始冲破云层，金色的光罩在山林间。
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的侧脸，像是要把人看个够。
“暖和了，冬天要过去了。”
王俊凯忽然转过头，看着易烊千玺的眼睛弯了弯。
“千玺，过几天我怕是要回警队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从不提这些事，但是事实还是会摆在眼前，不管你去不去关心。
“好好回去，我觉得你穿警服还是很好看的。”
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王俊凯也许会觉得讽刺。
如果易烊千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选择躲开王俊凯的目光。
也许他就能明白同样一句话的不同含义。
“太阳升起来了。”
易烊千玺抱住王俊凯，低头浅笑。
“你感受到温暖了吗？”
*
回去的路上，王俊凯在副驾上熟睡着，易烊千玺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转，车子也开的相对平稳。
到了别墅后，王俊凯却忽然醒了，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易烊千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人开门进去，王俊凯直接瘫在沙发上，易烊千玺却是转身走进房间拿东西。
“这是什么？”
王俊凯看着易烊千玺手里的药剂，露出疑问。
“虽然你觉得你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确保，还是继续得吃药。”
“补充身体免疫力的，入口有点苦，良药苦口。”
易烊千玺打开药瓶，递给王俊凯。
王俊凯看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易烊千玺的目光太过于坚定，他只好打开封口，倒入了口中。
“还真苦。”
王俊凯皱紧了眉。
看着他全部倒入口中，易烊千玺松了口气，转身脱去外套，然后开始去准备午饭。
王俊凯看着易烊千玺的身影走进厨房，刚刚清明的眼神终于释放出来了疲惫与虚乏，他换了个姿势，再次沉沉睡去。
在听到餐桌上碟碗的碰撞声后，王俊凯强忍着困意醒过来。
看着易烊千玺解围裙的样子，面色温柔，他站起身，走过去想要帮他，却是帮着帮着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去，去厨房把汤端过来。”
易烊千玺压着呼吸，无奈地拉着王俊凯的手。
王俊凯笑着挑了挑眉，听话地转身离开。
易烊千玺将碗筷摆放好，然后坐在餐桌前等着王俊凯。
端个汤这么久。
王俊凯终于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脸上还荡着笑意。
易烊千玺的目光却越来越幽深，他看着王俊凯将手里的果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拉开椅子坐在了易烊千玺对面。
果盘在易烊千玺的眸子里来回旋转。
“看什么呢？有我好看吗？！”
易烊千玺回神，看着一脸笑意的王俊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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