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Chapter 34
黑暗也好，
你困住了自己，我就进去找你。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易烊千玺将帽檐压下来，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阴影挡住了半张面孔。
坚毅的嘴角展露出无法掩藏的寒凉。
“我不杀你。”
“因为，你必须接受国家的制裁。”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易烊千玺转过身，将黑色的手套慢慢戴上，遮住了手掌心的伤痕。
然后从怀里拿出枪，他挑了挑眉。
露娜忍不住颤抖。
一声枪响猛地响起，伴随的是露娜失控嘶哑的尖叫。
她的膝盖上溅出血花，有几滴溅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易烊千玺将枪收回怀里，拿起手杖，转身离开。
脚下才迈了十几步，眼前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十几人一拥而进，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杀了他！！！不能放他走！！”
露娜惨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易烊千玺深吸一口气，淡淡扫了下周围的人，有枪的几人在最前面。
明明是稳胜的局面。
可是所有人在看到面前大厅中央，挺身而立的男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颤栗。
易烊千玺握着枪的手微微收紧，另一只手紧紧握拳。
他要活着回去。
因为，还有人，在等他。
下巴微微抬起，易烊千玺眯了眯眼睛，在对方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迅速抬手开枪，击毙了正对自己的那个人。
这一枪打开了战局，易烊千玺单手举枪，弹无虚发，他脚步向前，像是毫不自知自己已经走在枪林弹雨中。
他每走一步，面前的人往后退下意识后退。
但很快有人就开始恼怒，将枪口对准了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翻身一跃，几枚子弹与他擦身而过，他抬脚踢飞一把椅子，砸向了面前几人。已经有人倒地，这无疑惹怒了对方。对面的人也从刚开始少许的不知所措后越发发狠起来。
奈何易烊千玺身手矫健，子弹总是被其轻松躲过。
更有人拿着砍刀直接冲下来，但又很快倒在易烊千玺面前。易烊千玺眼神越发狠厉，他抓过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再躲藏，直接将其挡在自己身前朝着门外冲去。
自己的兄弟成了活靶子，这些人却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喊骂声此起彼伏。
易烊千玺冲去门外后转身将人一推，然后瞬间跑向了走廊拐角处。
“废物！！！”
“你们这群废物！！”
“杀不了他我拿你们陪葬！！”
露娜瘫在椅子上，声音阴狠犹如厉鬼。
易烊千玺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纱布，他抬手一把扯下，回忆着路线迅速沿着墙壁撤退。
背后有人追过来，他转身迅速击毙。
然后继续朝前走。
他不能确认这里还有多少人，也不能确认此刻走的方向是否正确。
即使没有找到秦逸，这个地方，也不应该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刻。
走廊内是昏暗的光线，易烊千玺思绪一紧，感觉到一丝冷意。
有冷意，就说明越来越接近外面了。
果然，在左转后看到了出口。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人还没有追过来，心下一沉，脚下还是小心翼翼。
走廊尽头，光线越来越清晰，易烊千玺压深呼吸，抬步离开。
却在走到外面空旷土地上的时候，顿住脚步。
大门内数十人正端着铁棍一副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易烊千玺眼眸压了压。
“可以啊。”
为首的那个人弯唇一笑。
“兄弟们，往死里整，留口气就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易烊千玺舌尖扫过牙齿，他飞快地扫了下四周的环境，似乎唯一的出口，就是面前这些人身后的铁门了。
还真是有些头疼。
不再多想，直接抬手开枪。火星子溅花了他的双眼，既然没有退路，即使冲，也得冲出去一条路！
很多人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不要命，看着数人倒下，一时半会竟然有的下意识后退。
易烊千玺咬着牙，像是一只嗜血了狼，眼神冒出光。
忽然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手枪瞬间滑下，身后的人已经冲出来，直接将铁棒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下一秒枪口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太阳穴。
“本来还他娘想让你痛痛快快地死！”
“但是这样真他娘对不起我倒下的兄弟了！”
“是吗？”
易烊千玺抬眸，忽然笑了笑。
那人还想再次破口大骂，腹部就已被利器刺穿。
易烊千玺用力向前推，手中的权杖已经到达底端，他将人推到那群人身上，然后将手杖拔出，溅了一身血。
那人的枪还握在手上，瞳孔放大的有些惊悚，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口中开始渗血。
“给我……活活打死！！！”
几乎用尽了全力，对面的人红了眼，易烊千玺笑的猖狂。
背上忽然传来重重一击，易烊千玺的手上失力，手杖飞出好远。他转过身，一拳打在偷袭他的人脸上。
周围的人越靠越近，失去了武器的易烊千玺让他们有恃无恐。
忽然膝盖处传来重击，易烊千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所有人几乎是一拥而上。
但是冲在最前面的却没有占到便宜。
因为这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将冲的最前的人压到身下，拳头像是灌了铅，每一下都让人发懵。
易烊千玺咬着牙，脸上已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模样，分不清是谁的血。
身上是雨水般的击打。
他在缝隙中拽过一个人手里的铁棍，猛一用力，对方像是手腕碎了一般松了手，易烊千玺双手握住铁棒，拼命站起身，像是森林里被野兽围击的孤狼。
身上不停遭受的痛楚似乎感受不到一般。
每次趴下，都用尽全力再站起来。
口中流出的鲜血浸染了他身下的地面。
力气渐渐在耗尽，易烊千玺将铁棒支撑在地面上，胳膊用力想要再次站起。
背后忽然被人踩住。
易烊千玺闷哼一声，再次趴在了地上。
踩住他的人呸了一声，然后拿出枪对准了易烊千玺的后脑。
“既然不要命老子就成全你！”
易烊千玺奋力抬起头，看向被人群堵住的天空，眼睛幽深的像是潭水，延伸到未知的方向。
王俊凯……小凯……
枪声瞬间响起，易烊千玺闭上了眼睛。
却没有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沉闷的响声在耳边，易烊千玺侧过头，一个人忽然倒在了他的身边，圆睁的眼睛正对着他。
车子撞击的巨大声响将他从惊疑中拉扯过来，一辆车从铁门外直接冲进来，在他身边一个快速的急转弯。
“上车！！！”
已经有人被车撞开，易烊千玺看了眼开车的那个人，拉开车门用尽全力跳了上去。
汽车猛地打转方向盘，再次从铁门急冲出去，留下一路烟尘。
“愣着干嘛！！！”
“快追。”
枪声在身后响起，易烊千玺趴在后座。
然而身后的人没有再追过来，因为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十几辆警车忽然出现，将那个黑暗的地方紧紧包围。
*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王源看了眼后视镜，将车子熄灭，拔下钥匙下了车。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在看到躺在上面已经被血迹染得看不出人样的易烊千玺时，眉头微皱。
王源弯身进去，一只手环过易烊千玺脖颈，一只手伸到他的膝盖处，想要将他抱出来。却在刚要用力的时候，被人伸手推开。
“我自己来。”
易烊千玺睁开双眼，扶着座椅开了车门。
王源收回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倔强的人很多，能让你生气的却不多。
王源压着呼吸坐在沙发，易烊千玺可以拒绝他的一切服务，自己上药自己处理伤口。
王源走进卧室看见昏死在卧室的易烊千玺的时候，地上除了一件破烂的外套，还有一件被血色浸染的白衬衫。
而倔强的那个人，正坐在地上倚着床沿，身上就批了件外衣，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各种淤青。
眼眸早已经紧闭。
王源轻哼了一声，想要转身离开，还是在最后转过身，将易烊千玺扶到了床上，然后将几处严重的伤口进行了专业处理。
他的眼眸半压着，像是没了思绪。
忽然看着床上的人缓缓开口。
“我王源从来不跟人说谢谢，但这次确实要感谢你。”
“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王俊凯，但是没有你这个鱼饵，也不能将那个地方的鱼龙混杂一网打尽。”
“只是可惜，让秦逸这个老不死的跑了！”
王源小心翼翼地帮易烊千玺的额头缠上绷带，再将他的脑袋慢慢放回枕头。
“跑题了。”
“我为什么要谢谢你呢？是因为我终于要站在光明中了，警队接收了我的情报，这一次功，足以让我接受褒奖了。”
“你不愧是我的好助手。”
酒精棉擦拭着胳膊上的伤口，王源含笑低声。
“恭喜你了。”
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王源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易烊千玺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秒挥开了王源的手。
“先祝你，前程似锦。”
王源的手还悬在半空，他没有尴尬，反而笑的更加粲然，他将手中夹着棉球的镊子扔进托盘内，发出叮当的响声。
“可惜了，秦逸跑了。”
“不过，我如果拆穿了王俊凯的身份。”
“是不是又能多加一份功劳？”
“说不定，以后警队里的王队长，就不分彼此咯。”
“你可以试试。”
易烊千玺慢慢起身。
他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好，然后起身下地，在走过王源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汲汲营营想要回到光明中来，我不置可否，但我要给你句忠告。”
“别真到了那天，有命得，没命享，实在悲剧。”
易烊千玺背过身，慢慢地系着衬衫纽扣。
而另一面王源的眸子，寒了彻底。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番作为，足以让你吃上一辈子牢饭？”
“王俊凯，和你，永远不可能。”
“没有人会原谅他的身份。”
易烊千玺眸光微闪，脑子里有一丝昏眩，脸上的苍白呈现出他此恶劣的身体状况。他稳了下思绪。
“给我一个月时间。”
“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这一个月，不要再给我添任何乱子。否则……”
易烊千玺穿好上衣，转过身。
“我一定会杀了你。”
王源转身坐在了床上，看着易烊千玺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外套，然后走向门口。
“你去哪？”
对方没有理他。
“你现在这个身体？”
回应给王源的是一道清晰的关门声。
他的尾音还在嗓间，眼神被那扇门碰撞回来，撞得眼眸生涩微痛。
他在嗓间轻微笑出声，带着嘲笑，带着心凉。
浑身还有些虚乏，麻药的劲后遗症还在体内。王源仰面躺在了床上，抬手想要握住透过窗户的那一束光。
近在咫尺，却怎么抓也抓不住。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去救你啊，易烊千玺。
还硬撑着麻药，用针灸让自己清醒。
反正只要让特警队知道我举报有功，你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何关系？
王源啊王源，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病？
*
市中心的大荧幕上，正播放着一条滚动的新闻。
“2月4日（今日）我市缉毒特警大队在市郊老长兴旧厂抓获一个毒枭组织，该毒枭组织一直是社会毒瘤，此次抓捕行动共抓获毒贩47名，自目前为止，是我国最大规模的一次抓捕，为每一位身在岗位的缉毒警察致敬。最后，告诫大家，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易烊千玺的车停在广场上，抬头看着那个屏幕许久。
他看到很多人被押上警车，他看到被人架出来的露娜，头发凌乱，眼神呆滞。
易烊千玺靠在椅背上，头上还绑着纱布，谁也看不出他的思绪。
夜幕渐渐暗下来，易烊千玺转动钥匙，打转方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
今天警队里似乎很忙。
上午宋万峰急急从医院离开，王俊凯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
他不喜欢人在旁，所以没有任何护士陪伴，双腿微微抖动，好像没有废掉，他嘴角微弯，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还是没有力气。
反复了几次又躺了回去。
窗外已经暗沉，王俊凯侧着头看着窗外，气息平缓。
目光印在窗户上，时间消失很久，慢慢地在窗户印出那个人面孔。
“对不起，小凯，对不起，我太固执，我原以为，我，我太看重你背后的黑暗，却放弃了你。”
“我是利用了你对我的爱，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你。”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跟要了我的命没有区别。”
“你是王俊凯也好……邬童也罢……我却不能骗自己……＂
“你如果认为我对你的爱都是虚假的欺骗，那么我爱你的样子……连我自己都骗了过去。”
那天的雨还在眼前。
王俊凯收回目光，迅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你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你终于自由了。
闭上眼睛，王俊凯抬手关上灯，黑暗遮住了他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
细细腻腻的黑暗笼罩在身边，忽然窗户中传来动静，王俊凯眉心一紧，摒住呼吸分析着身后的情况。
那人脚步极轻。
王俊凯将紧握的手缓缓松开。
以他现在的状况，如果有人来处理他，又有什么对抗的资格？
只是他刚刚放松的神经，却在鼻尖传来那一抹熟悉的味道时，浑身僵住。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眉间的时候，让他浑身忍不住颤栗，他睁开双眼，伸手猛地抓住了眼前的这双手。
感受到对方的颤抖。
王俊凯随即开了灯。
两人的手还抓在一起，目光碰撞在一块。
一个不可置信，一个满眼神伤。
“怎么是你？”
“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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