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Chapter 26
不见不怨，不念不伤。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门外涌进一股寒风，吹起王俊凯额间的发。
他与来人对视一笑，侧开身子。
“请进。”
房门应声而关，王源站在空旷的大厅，目光闲适地扫了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看向王俊凯。
“刚经过地震吗？”
王俊凯脚下还踩着拖鞋，踢了踢脚边的垃圾，也没有回答。
连目光都没有给王源，转身走到沙发上，似乎很累，他将腿架起，搭在了沙发扶手上，闭眼养神。
完全不顾还立在原地的王源。
王源挑了挑眉，抬脚慢慢走到王俊凯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尹柯在你手里。”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王俊凯闭着的双眼看不出情绪，王源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面孔上。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王俊凯依旧闭着眼缓缓开口，带着丝叹息，回答的不明确。
“他怎么样了？”
“死了。”
王俊凯似乎真的很困。
王源扶在手杖上，目光紧锁着眼前的人。
“尸体呢？”
“扔江里了。”
“我不相信。”
王源看了他许久，缓缓说出这四个字。
王俊凯沉睡着的容颜，嘴角微微上扬。
“不然呢，据说当时露娜动手的时候你可是在场，两剂药，可是她调制的新品。”
“你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光那么丁点就已经够脱胎换骨的，更何况满满两瓶。”
“能活着才是笑话。”
王俊凯睁开眼睛，侧过脸看着身旁的王源，眼底含笑，深透悲凉。
大抵是不相信的。
不过王源没有继续盘问下去，而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你以后要住在这里了？”
“改天把这些旧家具全换了，之前的眼光的太差了。”
王俊凯坐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开始点烟。
“喜欢抽烟了？”
“你今天多余的话会不会有点多？”
“你秦叔想你了。”
“我以为有你在他身边，到底能少惦记点我。”
王俊凯坐直身子，看着对面的男人，半压着眼眸。
“我哪里能比的过你。”
“亲手养大培养的，到底是情真意切。”
王俊凯眯起了眼睛，手指间的烟微微变形。
“不打算请我喝杯咖啡吗？”
烟抽了一半，王俊凯按灭在烟灰缸里。
有时候，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就像他对王源，第一眼就看不爽，以至于每次见面都有些不愉快。
但是对方却比他坦荡，王俊凯管这种表现叫虚伪。
对于这位自从王俊凯离开毒龙后，代替他走到秦逸身边的男人。
王俊凯一直对其看不上眼，甚至这些年还叫出来个名号黑鹰出来，更是让他觉得像个笑话一样可以笑好久。
王源倒也不会萌生出多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触来。
毕竟这世界上，能看懂王源的人，太少了。
王俊凯虽然懒得理他，但也不至于每次都上升到下不来台阶。
他站起身，走向餐厅去煮咖啡。
王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闲来无事，支起手杖起身。
眼神在那架钢琴前微微凝滞，王源抬起头，看向二楼的方向，眼角轻颤。
然后慢慢走开。
咖啡机从来没用过，王俊凯插上电源，在一旁慢慢等候。
厨房的样子还算干净，他眼神微滞，忽然想起来那个人在这里忙碌的身影，挺拔秀直的背影，那双手即使不放在钢琴上，放在厨具上，都优雅地让人移不开眼。
有的人，即使身在泥沼，也形如青莲。
而我，即使身在暖阳，却也有一身洗不掉的污垢。
舔了下干燥的嘴角，王俊凯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咖啡倒入杯子灼烫了他的手背，像是没有知觉。
“咖啡要趁热喝。”
站在二楼一间房间门口的王源身子一顿，传到耳边的这道声音带着冷寒。
他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过身，看着楼下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的王俊凯。
王源没有一丝尴尬，脸上笑意盈盈。
慢慢地走了下来。
“多谢了。”
王俊凯看着他，拿着咖啡轻抿。
将脊背整个靠在沙发上。
“听说，你和高熙那个女人走得很近，巧了，最近我很想见见她。”
王源握着咖啡，将眼眸压下，眼睛倒映在杯中。
“你找她？”
“我不能找她吗？”
王俊凯微微一笑。
“你的身份是个雷，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再说，这跟我见高熙有什么瓜葛吗？”
王源将咖啡放下，热气还在升腾，他将手握回手杖，手指默默摩挲着把手，眼底划过一丝怒气，但面上依旧含笑。
“怪我多嘴了。”
他站起身，像是要离开。
王俊凯也不看他，一副请君随便的态度。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既然尹柯不在了，现在说出来给你当个笑话乐乐。”
王源走到门口忽然定住，尽管没有转身，但是侧颜依旧挂着笑意。
“还记得我之前从韩坤手里将他救回来的时候，我问了当时出现在他身边的穿着服务生的你是谁。”
“他还有点紧张。”
“然后肯定的告诉我，说，你是他的爱人。”
“你说，好不好笑。”
王源的轻笑还在耳边，随着门应声而关的轻响，激荡在王俊凯凝固的眼眸里。
搅乱了一池深潭，溅起许久冰凉。
*
王源走出别墅，手杖在地面按压出一个个清晰的痕迹，他的步伐稳健沉重。
在车前伫立了许久，他才慢慢转身看了看身后那栋房子，在寂冷的空气里略显孤茫。
用了半下午的时间，王俊凯将客厅收拾干净，就好像没有遭遇过破坏一般。
他没有置换家具。
他像是着了魔，在厨房里割伤了手，烧糊了菜，才最终勉强端出一碗面。
王俊凯抬头看向楼上的那个房间，拉下了低沉的目光，然后抬步上楼。
推开门，屋内已经有些昏暗，王俊凯没有急着开灯，而是适应了许久的目光后，走向床边。
床上的人依旧在沉睡，王俊凯皱了皱眉。
然后拿来一杯水，放进去一颗药，遇水即化。王俊凯倾身向前，将易烊千玺拽起来，掐开他的嘴巴，慢慢倒了进去。
水流随着嘴唇滑落下来不少，抵在胸前，激起一层凉意。
眼前的人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苍白的脸上还有水渍，易烊千玺眼神恍惚了许久，适应了眼前的情景后，忽然朦胧地轻喊了声。
“小凯？”
王俊凯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压下眼中的隐忍，挑了挑眉。
“醒了就给我起来！”
易烊千玺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明，身上依旧有气无力，他淡淡地看了王俊凯一眼，不再抬眸。
王俊凯眼神收缩，然后抬手将人直接从床上拽下来。
易烊千玺被他拉的头晕目眩，直到走到餐厅，看到桌上那碗其貌不扬的面，睫毛在眼角轻颤。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呢？”
王俊凯将易烊千玺丢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面，低头含笑看着他。
“你做的？”
易烊千玺低着头，将眼神略过这碗面。
王俊凯脸上闪过不自然，但很快幻化在阴沉的眼神中。
“给你十分钟把它吃完。”
易烊千玺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拿起筷子，捞起一口面，慢慢放进嘴里。
王俊凯虽然走到了一边，但还是没有忍住，用余光扫向吃面的那个人，看着他慢慢地吃着面，似乎没有一丝难以下咽的表情。
但易烊千玺只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动筷子。
王俊凯歪着头，看向他，然后走了过来。
“不好好吃饭也没关系，我有的是营养液喂给你。”
“你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
易烊千玺抬起眼，目光笼罩了眼前的人许久。
“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结果。”
“我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如果没有遇见过你……
王俊凯下垂着眉眼，从嘴间流出一丝冷笑。
“可惜了。”
“恐怕你这辈子都要跟纠缠在一起。”
“不死不休。”
“你现在回头，还不至于是条死路。”
易烊千玺抬起眼，终于看向了王俊凯。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王俊凯压下胸口的怒气，然后抬手一挥，将桌上的面直接扫了下来，摔在地面上，声音清脆，溅了一地。
易烊千玺低眸，皱了皱眉，接着头发被人扯住，头皮一阵发麻。
“你既然这么敬业，我不妨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打算让易烊千玺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身份走回那束光里？”
“而我，就继续穿着警服，权当为你圆个梦吧？”
易烊千玺似乎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他凝聚着已经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王俊凯，我对你很失望。”
这句话无疑将王俊凯的怒火瞬间迸发。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失望？！”
“易烊千玺，像个影子一样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很有趣吧。”
易烊千玺垂下眼眸，掩饰掉眼底的哀伤，还有那隐忍的一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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