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Chapter 10
如果看不清前方，你还会向前走吗？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王俊凯的眸光在空气里打转，洋洋洒洒落在易烊千玺的眼睛里，分不清几分真。
易烊千玺低下头，不再看他。
“开玩笑要有个度。”
“快吃饭吧，别说话了。”
火锅里的汤汁随着沸点律动，在耳边翻涌着咕嘟咕嘟的声响。
来衬托忽然安静下来的房间。
王俊凯变得很乖，安静地享受着美食。
易烊千玺觉得浑身热腾腾的，真的很好吃。
他静如止水的面容下，是一颗随着脉搏跳动的心，比平时快了很多频率，头脑发昏，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是滚动在冰面上的火球。
翻滚之处皆是颤抖。
“我需要那天参与者的名单，以及确切地点。”
王俊凯放下筷子，他突然主动提起了25号的行动，认真的样子跟刚刚开玩笑的时候大相径庭。
他仿佛有千万面孔，易烊千玺宁愿认为眼前的这个王俊凯才是最真实的。
“目前我还没有收到黑鹰的安排，我会将消息尽可能全部传递给你。”
“老规矩。”
王俊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传讯器。
易烊千玺抬手接过，看了一眼放进口袋。
“很特别的日子，我们都是救赎者。
“就叫圣诞行动吧。”
王俊凯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将外套穿回身上，低头看着易烊千玺。
“你要小心。”
易烊千玺这才意识到他要走了。
“你也是。”
王俊凯打开门，外面涌进一股冷风，吹散了脸上的热气，眼神都变得清明。
“28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瞬间关合的木门，震掉了易烊千玺手中的筷子。
抬手打开窗户，才发现外面的雪花还在飘洒，人在灯下影子绰约。
特训那几年的日子没有什么可回忆的，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易烊千玺从来不会选择多余的空间去占据自己的大脑。
对于王俊凯，第一次的见面对方的外貌确实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一眼就深刻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脑海里没有一点痕迹？
易烊千玺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双眉紧皱在一起。
想不通就不想。
易烊千玺关上窗户，屏退掉外头的冷意。
将传讯器熟练地镶在手表内，这种设备有时间限制，不到关键时刻不能打开。
只是易烊千玺没有完全的把握，黑鹰会把所有的行动计划都告诉他。
如果没有把握，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通知王俊凯终止行动。
牺牲一个不存在的人，总比牺牲他们要强得多。
*
王俊凯没有再来过，在易烊千玺的预料之内，日子不过是过回平常的样子，只是气温更冷了些罢了。
王俊凯跟杨复都是一样的关系，易烊千玺在心底排了个平等名次，不过是线上与线下的关系。
只是为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不好，易烊千玺很不喜欢。
其实他还是希望在圣诞行动之前再见他一面。
就像是即使上刑场，也需要有个送别的人，哪怕遥站着也可以。于是易烊千玺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晚上失眠，真的是因为想见他。
王俊凯没有等来。
却等来另一个人。
易烊千玺打开门的时候，王源正扶着手杖立在门口，他手上戴着一副黑色手套，拍了怕易烊千玺的肩。
“不请我进来吗？”
易烊千玺让开身子，让王源进来。
“您怎么来了？”
王源找了把椅子坐下，将手杖立在双腿之间。
“刚刚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一丝失落。”
“看来，我好像不怎么受欢迎。”
“您说笑了。”
“你的住处太难找了，我考虑要不要把你放在我身边。”
“不论我在哪，对您我会随叫随到。”
王源笑了笑。
“你的小男友呢？”
易烊千玺转身倒了杯水。
“玩心重，最近都不在。”
王源接过水。
“那敢情好，我也累了。今天你陪我吧。”
“您说什么？”
易烊千玺抬眸。
“字面意思。”
“对不起。”
“哈哈，我开玩笑的。”
王源将喝了一口的水杯放下。
“这世道，还有人愿意为爱守身如玉呢。”
王源站起身来，贴近易烊千玺的脸，在他耳边轻声。
“平安夜，金茂大厦19层，不要迟到。”
如果只是来通知时间地点， 黑鹰亲自来实在有些兴师动众。
易烊千玺坐在刚刚王源离开前所坐的椅子上，来回摩挲着手腕上的手表。
金茂大厦。
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
为什么会选择那里？
稍有不慎，会造成市民牺牲，并且，交通复杂拥堵，绝对不是个好位置。
等等！
易烊千玺眼眸凛冽，金茂大厦，金茂大厦……
“千玺，最近金茂大厦跳楼的事情你听说吗？”
“金融场上风起云涌，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
“可我总感觉哪里透着异样，刑警队去拉尸体的时候，还开玩笑说不愧是国际金融中心，那里的保安都像是见过世面的爷。”
曾经与杨复的对话倒流回脑海，易烊千玺的思路越来越清澈。
这么多年来，一直挖不出毒龙的老窝。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会想到，坐落在城市中的金融中心，会是一个庞大的毒枭犯罪组织的据点？
如果是这样……
易烊千玺压下眼底的兴奋，目光落在一旁的水杯上，那是刚刚王源喝过放下的，杯子里的水还有温度，慢慢的恢散着雾气。
易烊千玺眯了眯眼睛。
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
既然是这样……
王俊凯，圣诞节恐怕不能一起度过了。
*
人们对平安夜还是异常热情的，易烊千玺一身黑色的衣衫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很多时候，易烊千玺都会想，如果褪去尹柯的影子，他是否还能回归到这个世界里。
是否，也能像此时街道上相互依偎的情侣一样，择一人，落一城，相伴到老。
被自己奇怪的想法染上自嘲。
易烊千玺按了按怀里的枪，大步离开。
金茂立在城市的繁华之中，像闪耀在天地之间的古堡，仔细观察，这个城堡外也许笼罩着一层黑雾，就像西游记里被妖怪占领的神圣寺庙。
“先生，您的证件。”
“尹柯，有约。”
“这边请。”
易烊千玺将对方处变不惊的模样放在心底，走进了大厦。
不是专用电梯，却上升的很快。
电梯开启的那一刻，是一片深寂的走廊。
易烊千玺整理了下袖扣，走出电梯，脚步落在这个幽深的走廊间，清晰透明。
如果这是一场埋伏，那他还真没有生还的余地。
如果没有生还的余地，这世上可还有我牵挂的人？
突如其来的情感思绪像是落俗的情感小说，易烊千玺舒展开眉，换上最匹配尹柯的面孔。
“很准时，进来。”
拐角处忽然出现的王源，依旧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
易烊千玺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别无他人，是一间简单的会客厅，王源用手杖挑开一面墙的窗帘，另一间热闹的会客室瞬间出现在眼前。
单向玻璃。
从场面上来看，对方的交易应该刚刚开始。
毒龙作为保驾护航的一方，时刻在旁监视着周围及现场一系列的情况。
隔着这么一堵墙，就相当于跨不进敏感区域，易烊千玺在心里思索。
如果是这样，隔岸观火实在鞭长莫及。
要怎么做？才能靠近那批货，然后毁掉它？
这样的房间设计，几乎已经确认了易烊千玺心底对金茂大厦的猜测。
那么其他楼层都是谁，毒龙内部的命脉又在哪里？
一定要活着回去。
尽管易烊千玺做好了此次任务失败后藏在枕头下的数字密码，那是在易烊千玺留下的线索。
但是，他还是一定要活着回去。
活着回去，告诉他的战友，王俊凯。
也许我们离曙光，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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